“呼……若是去年的我,肯定想不到自己能处理海鲜处理得如此得心应手吧?”苏颖将带血的刀刃冲了冲,轻轻抹去上边的残留,又回到了案板前。
去除鱼头的金枪鱼体型依然庞大,甚至无法全部纳入镜头,那乌青色的躯皮仿若是钢铁铸成的,而横截面上鲜红的肉质则是坚不可摧的大理石,在镜头之中折射出异于常理的冷冷反光。单看这样的姿态,未免显得矜持而不近人情,但在接下来的时刻,就如不可思议的魔法一般,它们将在料理人的手中化作餐盘上近在咫尺的美味珍馐。
在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中,伊武崎峻静静地凝望着料理台前的少女,本应立即开始行动的她,却如静止在琥珀中一般停滞了下来。
她的脸上露出了伊武崎峻从未见过的神情。
仿佛往常一般无忧无虑,又像是在讳莫如深的黑暗里,有种被潮浪推着走一般身不由己的意味。
“她怎么了?”伊武崎峻听见幸平创真喃喃自语。
“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了吧。”伊武崎峻答道,他将身体的重心向前,略微有些担忧地看向场中的苏颖,“只可惜……”
只可惜他坐在场边,却不能做些什么。
“啊?在想什么?”幸平创真是单细胞生物,脑子里只有一根筋,见苏颖面色有些不对劲,也不管她究竟是在思考些什么,总之嗷的一嗓子先喊了出来,“苏颖!加油啊!”
他的身先士卒带动了身后极星寮的众人,连伊武崎峻都伸长了脖子拉直了吼,这股声浪在支持中枢美食机关的学生们的声潮中显得如此微弱,单终归是传到了苏颖的耳朵里。她回过神来,朝这边挥了挥手。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苏颖在触景感怀着什么,但场边却是有一人知晓的,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苏墨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不安,脸上还现出几分难色,“可真是……”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年令苏颖折戟而归的特级厨师测验,第二轮正是如此这般仿如复刻一样的场景。
若是他当初再坚定一些,功利心再少一些,为苏颖考虑的心再多一些,说不定就不会让她经历那样沉重的打击,以至于差点丧失料理的信心吧。
这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过失,他心知肚明,所以他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s切蓟将更多的孩子推入深渊,重蹈覆辙。
料理,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使人快乐的事情,不论是料理人还是食客,皆是如此。
所以……
“加油啊……”苏墨默默捏紧了拳头,为自己的女儿加油打气。
“嗤——”
刀刃锋芒入肉半分,鲜血沿着锋刃淋漓淌下,苏颖不免想起了去年的那时,自己听见第二轮的题目是鱼时的疑惑与不解。
别人都已开始料理鱼身了,她却还在苦恼这鱼的做法,最后才赶在临截止前交了一锅水煮鱼片上去,结果自然是名落孙山。
失望。
家里的长辈们像是看着窑炉里不成器的釉瓷一般看着她,口中还直直感叹,果然女孩子不如男孩子,还是太勉强了一些。
震惊。
媒体上长篇累牍地报导了苏颖的身世与过往的经历,最后才以半嘲讽半惋惜的语气写道,“这位无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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