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办公室就犯恶心,看到战友出去任务我就更难受。我呢现在就是一闲人,打算出去旅游几天,省得见到你烦得慌。”
黄健闷头听完,亲了亲他眉心说:“我陪你出去旅游。”
苏隐一票否决:“休想!”
“乖啊,乖啊,”黄健赶紧哄他,强迫他盯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问:“苏隐你说说,我对你怎么样?”
苏隐要捂耳朵,被黄健扒开手按在怀里问:“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啊?怎么样?”
苏隐躲不开,闷声说:“不好!”
“啊?哪里不好?”
黄健再次扒开苏隐捂耳朵的手,连胳膊带人的塞自己怀里,跟抱着个宝贝似的,一件一件的跟他数:“你看,这么多年过来我反对过你几次?都是什么事才反对你?上次跟你过不去还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你叫我戒烟,我戒不掉嘛。但是你看看现在我还抽烟不?连你不吃辣我都跟着你不吃辣了,人家出差应酬玩遍全国,我连下连队视察都卡着钟点回去对不对?”
“还有我脾气这么坏,哪次对你大声说过话?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自己在那抽烟抽得很爽还叫我戒烟,我不都转手就把那一箱的烤烟送人了吗?就算有时候背着你抽两支,也都怕给你看见怕得跟小学生见老师似的,在外面跟朋友喝酒也是你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是不是?有时候我们吵架,不管你怎么无理取闹怎么签订不平等条约……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离家出走,只要你在我视线之内,我都由着你来对不对?”
黄健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哽咽了:“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事都好说,我一直是这样的对吧?”
苏隐茫然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被黄健打断了:“我只是……真的很爱你,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么事,我简直没法想象以后怎么办,我还怎么活下去?你不知道你失踪那两天,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没有人要我了,从此我就只剩一个人了,……是我知道你现在不适应,一下子调到文职上去,孤零零的没个朋友好像被抛弃了一样,可是如果你不在了我就是被你抛弃了这你能知道吗?”
他盯着苏隐的眼睛:“你知道吗?啊?知道吗?”
苏隐呆呆的点点头,然后被黄健一把抱在怀里,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鼻息就在他脖颈边上,热热的,酸酸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苏隐,”黄健说,“我今年都三十多了,我同期的朋友都结婚生孩子了,有的儿子都上初中了。我这辈子是耗给你了,如果你都抛弃我了那我怎么办?我只能陪着你自杀,这你有没有想过?”
苏隐呆了半晌,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慢慢的抚摸黄健的背。
“……好吧,”他慢慢的说,“我……我试试看。”
苏隐想了想又补充:“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我去试试坐办公室……我都是为了你哦,”他赶紧强调,“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哦。”
黄健抬眼看了他半晌,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大概好几分钟以后才徐徐的吐出一口气来,哽咽着说:“……我爱你。”
苏隐吻了吻他的唇角:“我知道。”
那天晚上沈宣拎着唐飞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没人在了,沈宣站在空荡的客厅里愣了半晌,扑进客房去检查,半晌之后唐飞找过去,看见沈宣呆呆的站在客房中间,说:“床……”
“啊?什么床?”
“……床单不见了……”
沈宣悲愤的抓着唐飞告状:“我那新买的整整一床的鸭绒被子!床单!被套!枕头!全都不见了!这两人也太他妈过分了吧!他们是不是打算连我家安全套都全用光?!”
唐飞忍着笑安慰他:“好了好了,人家洗干净的一样送回来嘛。”
“送回来就能要了?!”沈宣怒道,“那还能用?不膈应得慌?”
他愤怒的站在光光的床板上跺脚:“下次!再让!苏隐!进家门!我就不姓沈!”
“好好不姓沈,跟我姓,”唐飞好脾气的拉他下来,“明天我打电话去骂黄健,你先下来洗洗睡了,这么晚了都……”
其实太后你冤枉人家了啊。
人家再怎么色欲熏心,也不至于在你家里就河蟹,……毕竟人家不知道你会不会突而回来嘛。
“嗨,其实那是黄健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抹了人家一床都是,只能带回家来洗……什么?”苏隐对着电话说,“沈宣发脾气?为什么发脾气?什么新床单啊这都多旧了这个?”
唐飞看看沈宣在书房里,压低了声音解释:“的确不是新的,他哪好意思说,那是十年前他回国的时候从我们那房子里带回来的。想当年我都愣了,晚上一回家,老婆不见了,床单被子全不见了,我睡了一晚上的床板……”
太上皇很有情调的摊了摊手:“多珍贵的纪念品啊,结果给你们抹了一床单的眼泪。话说黄健哭什么啊?如果你愿意贡献这个八卦的话说不定沈宣他会气消的哦。”
苏隐原本想说,但是被黄健中途截走电话,拉了苏隐去沙发上腻歪,唐飞只好无功而返。
于是第二天秦跃东小同学又被打发来借宿,背着个小书包,在沈宣家门口看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苏隐和狗不得入内!”
“为毛狗不能入内?”秦跃东小同学一边敲门一边想,“狗多可爱啊,狗多听话啊,应该让狗入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