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床上的身影倏地坐了起来:“怎么样?”
“咔咔咔咔……”
冷冷看着骨架扔在地上的一个血人:“杀了吧。”
“噗噗噗噗……”无数的白色骨刺扎进地上的血团,血流了一地,冷眼看着地面下越发疯狂的鬼魂,吩咐:“处理干净。”
不时,地面上的血化作青烟没了踪影。
血红的光镀在骨架上,黑色的人影和血色的骨架就那样并排坐着,旁边的大罐子里还泡着子鸩楼的身体……
“咔咔”声和男人低沉的嗓音回响在房间里。
“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咔咔。”
“咔咔咔咔咔咔。”(她叫东方雨夜。)
“东方雨夜……东方雨夜……”子鸩楼的嘴里念叨了几遍雨夜的名字。
“咔咔咔咔?”(你在发情?)
“你才发情呢!”骂完子鸩楼才意识到好像自己把自己给骂了。
“咔咔咔咔……”(我没发情……)
“结界能破吗?”
“咔咔。”(不能。)
“难道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咔咔咔咔。”(说要五年。)
“五年?!”
“咔咔。”(是的。)
床边,一个人和一架骷髅托腮对望,莫名地有些可爱……
“唉……”
“咔……”
骨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咔咔咔咔咔……”一连串蹦出来。
“什么时候?”
“咔咔。”(快了。)
“真期待啊……”黑色的人影露出个绝美的笑容。
“咔咔咔咔咔!”(还说没发情!)
“……”子鸩楼瞬间黑了脸……
“咔咔咔咔咔。”(她心情不好。)
“那又怎样?!”
“咔咔咔咔。”(会被迁怒。)
子鸩楼挑眉看着骨头架,不可置信,音量也提高了不少:“你要我躲起来!”
“咔咔。”(最好。)
“确定?”
“咔。”(嗯。)
子鸩楼起身:“看在你辛苦了一会的份儿上,就依你。”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不要玩这种游戏了,很幼稚!)
“哼,回来了!”说完两个身影叠加在一起,房中只剩下一具披着黑衣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里仿佛包含着冥界的万千风华,随时会带来最纯粹的黑暗,嘴里吐出的话也不再是“咔咔”声响,雪白的颌骨碰撞:“为什么设禁制?”“等会儿再看。”“为何?”“会失态。”这种自言自语的状态当真很是诡异。
“来了。”子鸩楼侧耳听见回廊中的脚步声。扫视着房间,能藏哪里去?看着自己的身体,又钻不进去!难道——看向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藏床底下?
脑中一个声音嗤笑:“魂体状态下,你绝对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下颌骨微动,果断抛弃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潇洒地爬进床底下。
“砰!”门被推开的声音,房间里一片黑暗。
雨夜走到中央,停了下来,正是子鸩楼先前站着的地方,脚下绳子悬着的头颅怨毒地看着雨夜,“生命力真顽强啊……”雨夜冷冷看着那双眼睛,声如寒冰:“你的伙伴来了,”干枯的眼神迸射出几缕亮光,雨夜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不要着急,我带他们来陪你了,等会儿就能见到。”
闻言,头颅开始剧烈地晃动,“还真是老当益壮啊……”雨夜声音清浅,听不出喜怒。
在人的身体里竟然也能看见吗,感觉到身下地板另一面无数垂涎的目光,子鸩楼看向正下方,正对着无数只血红色眼睛,真恶心!很快在两只黑洞洞的眼神逼视下,下方的恶灵退了老远,都向雨夜的方向去了……
重新将黑窟窿对准雨夜,只能看清沾满干涸血迹的衣角。幸福来得很快,子鸩楼放亮了眼睛(两个窟窿),很好,她蹲下身子了,然而幸福来得快,走得更快——子鸩楼只能看见一席银白的长发,雨夜是背对着他的!
忍住磨牙的冲动,子鸩楼认真看着那个蹲下的背影,一只纤纤玉手贴在了地面上,有鲜血从手掌下流了出来,在血色的房间里,那红反而显得愈加刺目,压住心里微微的刺痛,耐心看着。好像有自己的思想一般,血液循着特定的轨迹流动画出纷繁复杂的图案,子鸩楼只知是法阵却不知是何用处,看到地面下的魂魄都被吸引过去了,心想莫不是用来招魂的?
在子鸩楼看不见的方向,雨夜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头颅晃动地更剧烈了……
有两个人影出现在法阵上空的血色光柱中,被紫色的雷电裹着不能动弹半分,只有惊恐的眼神能看出活着的迹象。雨夜已经起身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影渐渐沉入法阵,在无数的恶灵的拉扯下坠落的速度更加快了……很快连带着那颗头颅都被尸群淹没了,还有一部分恶灵撞得头破血流,依然没能从法阵那里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