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拂去额上的冷汗,池月缓缓舒了口气,收功下地。
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做梦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在入定的时候睡了过去。算算日子,也不过才离开那家伙三天而已......唉,姓燕的小子绝对有毒。
离开房间,行至楼下,池月刚跨出客栈的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侧过头,看见一个老道带着两个红衣绿衫的年轻小子招摇过市,一路走来臭飘百米,惹得周围行人纷纷躲避,正是徐真卿率领的打僵尸三人组。
“师父,表哥他都失踪三天了,不太可能在这种闹市里现身吧?”燕红星吊着一只爪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柳惊风在一旁道:“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搞不好那两个人就躲在这里......”
“为师有说是来这里找不离的吗?”徐真卿挑了挑眉毛,指着路边的馄炖摊道,“贫道是饿了。”
“......”
馄炖摊老板捏着鼻子表示不接待:“几位客官,你们还是上别的地方吧,其他客人都被你们熏跑了,俺还要做生意呢。”
“骨碌碌。”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滚到了他脚底下,棚子外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你这摊子我包了。”
“靠,有钱了不起啊!老子也......我滴个娘...”燕红星扭过头要骂,一看清来人就给跪了,“表嫂万福金安!”
池月捏着鼻子退后了一步:“你这是......掉茅房里了?”
另两人转过身,见到池月也是一惊。柳惊风吓得立马躲到了师父身后,徐真卿则是冷声喝道:“姓池的,你将我徒儿拐到哪儿去了?!”
池月莫名其妙:“他还没回家吗?”那蠢货不会现在还呆在塔顶上呢吧?
“你装什么傻?不是你那夜将他和孩子从房中带走的吗?”
“什么?!”池月脸色剧变,“有人带走了他和孩子?”
对面三个人面面相觑,徐真卿见他惊怒的样子不像作伪,便将当晚的事叙述了一遍,末了又道:“贫道掐算着他奔东来了,你又刚好出现在这里,所以才当是你掳走了他......”
池月无辜的眨了眨眼:“本宗三日前就走了,准备回碧落谷的。”
“你就和贫道扯淡吧!碧落谷在西面,你跑东都的东边来干嘛?”
“这边不是西吗?”池月指着东道。
徐真卿:“......”无量天尊,原来鬼门的宗主是他妈路盲。
燕红星格外想将西边的落日一把拽过来,好全了他表嫂碎在地上的颜面。当下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笑呵呵道:“表嫂说的对,这边就是西,太阳今天迷路了。”
池月:“......”
四人坐在馄炖摊里,暂时搁置仇恨,共同吃着混沌,顺便合计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先到各处打探一下。毕竟一个大男人带着婴儿还是很扎眼的,说不定能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想到几人刚走到东江口就打听着了,有人在三日前看到一个戴面具的扛着个男人上了船,还有个东瀛女人抱着孩子跟在身边。
“那艘船是出海去东瀛的,一年总共才走三趟,你们要去的话就得等春天了。”码头的艄公一边系着船一边答道。
池月皱起了眉头:“只有那条船才能去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外海风疾浪高,大船才抗得住,咱这里多是跑河道的货船,能出海的也就是那些打渔的了。”
“你这就是渔船吧?开个价,我买了。”
“爷,您听我说完呐!渔船确实能出海,但是补给不够,风帆小速度慢,到不了扶桑岛那么远......”
“这你不用管,将船卖我就是。”池月扭过头问,“你们谁认识路?”
徐真卿举手道:“说来惭愧,贫道年轻时痴迷于长生不老之术,曾远渡东洋去扶桑寻仙问药,虽然年头久了点,但方向还是识得的。”
池月瞄了一眼他的老脸:“买的假药吧?”
徐真卿:“......”
柳惊风和燕红星哭着喊着不肯去,最后是被池月捆成一团扔进的船舱。
徐真卿毕竟是出家人,看着二人哭爹嚎娘的心肠子发软,便开口劝道:“这两个孩子若不想去就罢了,你何苦为难他们?”
“没听人家说补给可能不够吗?”池月解着船头的缆绳道,“要是没得吃了就吃他们。”
柳、燕:“......tttt”
徐真卿捏着鼻子道:“你吃得下去吗?”
“也对......这俩儿身上的味儿太恶心了......”池月托着下巴沉思道。
柳惊风和燕红星四只眼同时一亮,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接着就听对方慢悠悠来了句:“还是剁成饵料钓鱼好了。”
两人泪流满面的看向徐真卿:“师父,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徐真卿干咳了一声道:“这鱼也不傻啊,一闻就有毒的饵肯定不上钩。”
柳、燕:“师父您真好,师父么么哒!”
池月冷哼一声:“既然这么没用,不如现在就杀了。”
“别介!有用,肯定有用,我徐真卿的徒弟就是废物也能利用......”徐真卿琢磨了片刻,随即一拍大腿道:“贫道知道了!来鲨鱼的时候把他俩放水里,一准儿能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