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郡主已过了抄手游廊,正往这里走来。”
听到兰衣的提醒,颜木兮放下手中的金丝楠乌木麒麟摆件,整了整衣服,发现并未有不妥,才走至门口等候。
温阳郡主领着黄太医远远便看到了那个伫立在门口的身影,脸上的笑意不由加重了一分,待走近一看,眼中更是掩不住的惊艳。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肌肤更是晶莹如玉,尖尖小小的瓜子脸上,一双眼眸犹似一泓清水,再加上挺直小巧的琼鼻与粉色小嘴,容貌无一不显精致。宽宽松松的黑色长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空落,她盈盈站在那里,自有一番柔弱与清雅,矛盾的气质竟是难得的和谐。温阳郡主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嫉妒,还未长开就有这般模样,待到以后还不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呢。
虽在内心不断唏嘘,她面上却依旧挂着和善的笑意,拉着颜木兮的手边往里走边说道:“姑娘,黄太医的医术在整个大周都是顶尖的,过会他帮你把把脉,也好知道你身体可否有隐患。”
颜木兮笑着点头落座,看了一眼温阳郡主,略一沉思,便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颜”字。
虽然不知他们这般尽心尽力的对待自己缘由何在,也不知此番作为究竟出于真心或假意,可她确确实实得到了他们的照顾无疑。而必要的交流也是不能少的,她想要报仇,镇南王府可是一个大大的机缘与契机,不过事到如今她并未找到合适的筹码罢了。
“原来妹妹姓颜?”
听到温阳郡主立马换了称呼,颜木兮微微一愣,还是笑着点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其实都是温阳郡主在说,颜木兮时不时点头或摇头,才奔入今夜的正题。
多处的烛光点得厢房亮堂极了,颜木兮淡然的伸出了右手,兰衣在手腕处覆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丝帕。这个时空虽也讲究男女大防,可行事之间并非十分严谨,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的也有之,而在大户人家,一般就医时并不忌讳女子露面,可肌肤相触依旧是不可以的。
兰衣的举止颜木兮早有准备,她此时正盯着手腕处颇有些好奇,隔着丝帕竟也能摸清脉象,这古代的医术可比前世的西医神奇多了。
“劳烦姑娘换左手。”
苍老的声音在一炷香后响起,颜木兮并未犹豫,从善如流的伸出了左手,覆上丝帕。黄太医此时眉头紧皱,似有不解,又过了些时间,他花白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再次提出换右手。如此反复几次,颜木兮神色不由带上了紧张,莫非自己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自己吞食过异草被发现了。
“黄太医,颜妹妹的身体可有不妥?”
温阳郡主此时的语气很是疑惑,这位黄太医据说年轻时有过难以想象的奇遇,医术乃是大周朝百年以来最高超的,凡是其他医者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到他手中必定是迎刃而解。而现如今这般神情,貌似是犹疑不断,遇到了问题,因此她心中极为惊讶,忍不住问出了声。
黄太医将按在手腕上的手伸了回去,摸了摸胡须,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貌似是经历过撞击,略略有些内伤,老朽开张方子,吃上几帖便可无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那黄太医是低着头的,可颜木兮就是觉得他的视线一直萦绕在自己身上,阴冷而刺骨。很诧异自己竟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她不由抬头看去,眼神骤然一缩,那黄太医此时恰好也抬头望了她一眼,内中蕴含深意,有讨好、惊异、复杂,也有同情与怜悯。
讨好、惊异、复杂、同情与怜悯,颜木兮心中嗤笑,她竟能从一眼之间读出那么多情感,莫非是魔怔了,自从出了连云山脉她着实有些疑神疑鬼。虽并不以为意,可在心中她还是暗暗留了个心眼。
“原是如此,那便有劳黄太医。”温阳郡主心中疑惑未解,却不动声色,让侍女拿来了纸笔。
黄太医慈和的笑了笑,飞快写下一张方子,随后背起药箱,说道:“举手之劳罢了,敢问郡主,不知镇南王是否外出,老朽可否拜见一番?”
温阳郡主听言便是一愣,这位黄太医虽然医术极高,专为皇族医诊,实际上却为人高傲,并不为皇族所用,但因其背景神秘,故而逍遥至今。原本为这颜姑娘安排的太医也并非是他,但她去母妃房中汇报今日事况时,那黄太医恰好在场,主动提出了医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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