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之年,亦未曾有婚配。魏小娘子巾帼之姿,世间罕见,不知犬子是否有幸……”
魏覃脚步停顿,偏头看了韦竣山一眼,只道:“韦小郎君玉树临风、才华横溢,更遑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若能得如此良婿,魏某还有何不满?只是小女脾性率直,喜好舞刀弄枪,这些也不能瞒着韦大人,韦家世家门第,又家规森严……”
韦竣山连连摆手,笑着打断魏覃的话:“魏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我韦家怎么会如此不通人情?魏小娘子巾帼风姿,如此难得,怎会不容于韦家?”
听到韦竣山这么说,魏覃笑着颔首,没再说话。韦竣山见魏覃表态了,心里也定了,走了没两步,就向魏覃告辞了。
魏覃辞别韦竣山,刚刚到家,就遇上了传旨的太监,对方见到魏覃,连忙迎上去:“魏国公回来了。”
魏覃点头示意:“公公辛苦。”
太监连连摇头:“哪里哪里,这是咱家的荣幸。倒是要恭喜魏国公和魏小娘子。”
魏覃跨步走进国公府门,太监跟着进去宣旨,正巧,刘夫人穆氏和刘娥英在魏家做客,圣旨一到,都到正厅去接圣旨。
宣完旨,太监连忙虚扶了魏楚一把,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安阳县主,恭喜了。”
魏楚对着阿青使了个眼色,阿青立刻递上一个装着金锞子的荷包,那太监连连摆手,脸上半谄媚半惶然:“您这是折煞老奴了,不敢当不敢当的!”
魏楚握着圣旨,接过阿青手里的荷包,往那太监手里一放,只道:“公公给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不过是请公公喝点酒,那当得上什么‘折煞’!”
那公公见魏楚亲自递过来,当时诚惶诚恐地收下了,他又对着魏楚说了几句吉祥话,才转身告辞,一路上,他习惯性地伸手捏了捏荷包,一捏就知道里面是个锞子,思忖着必然是金的,心下顿时满意了几分。这宫内宫外私底下传魏小娘子是个提刀可杀人的母夜叉,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魏小娘子不仅长得娇俏,为人也爽直大方,哪里是什么母夜叉,恐怕这长安城里的一大半小娘子都比不上她哩。
魏楚并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公公对她的评价,她此时正展开了圣旨给刘娥英看。刘娥英看得又羡慕又欢喜:“真好,你封了县主,以后可就是宗室女了。”
魏楚瞅她一眼,失笑:“宗室女有什么好的?”
刘娥英瞥她:“怎么不好?你以后的夫君就是仪宾,自动有官职哩。”
魏楚知道她在开玩笑,倒也不跟她贫嘴。
穆氏和刘氏在讨论及笄礼的事儿,魏楚则和刘娥英带着重茂在花厅里品茶,刘老将军和刘重文即将回长安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刘家,刘家人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
刘娥英抱着重茂,喋喋不休地在魏楚耳畔念叨:“你是不知道,大哥和祖父出事这两天,家里愁云惨淡的,阿娘每次一想到就红眼眶,阿爹的脾气都坏了不少,家里的仆人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连我们重茂都好几天没吃得下饭呢,瞧瞧,这小肚皮都饿瘦了!”
刘重茂都很配合地掀起自己的小衣服,把小肚皮露出来给魏楚看,小眼睛小嘴巴都皱皱,一副委屈摸样。
魏楚忍俊不禁,伸手把他的衣服拉下来:“别闹,这天还凉呢,小心阿茂得风寒。”
刘娥英帮他整理好衣服,又兴高采烈道:“大哥的信昨天到了,他说腿好多了,里面的铁片也取出来了,在休息几日说不定就能正常走路了!太好了,等他回来,就可以娶宋姐姐,宋姐姐这些日子也消瘦了很多……”
魏楚摸了摸刘重茂的头,安慰道:“总归没出什么大事。不过是婚事推迟一段时间,宋小娘子是个重情义的,大哥有福。”
刘娥英重重点头:“他们也算好事多磨了。”
魏楚又调笑地看了刘娥英一眼:“表哥毕竟订婚了,一切好说,倒是你,大哥没成亲,也不能越过他嫁出去。”
刘娥英脸色微红:“说什么呢,我才不想嫁出去。再说,就算不能嫁……还不兴先定个婚啥的。”
魏楚颔首,笑容满面:“是呀是呀,可以先订婚,不知道刘小娘子要和谁订婚哪?”
刘娥英见魏楚开口调笑,羞恼地拿起一颗果子就往魏楚身上丢:“哼,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马上要及笄的魏二娘子!”
魏楚接过果子,咬了一口,一点也不因为这个话题害臊。
刘娥英还想臊一臊她,还没等开口,就见一个丫鬟匆匆地从小径跑来,进了花厅,向刘氏行了个礼:“夫人,文澜院的萧姨娘犯了心绞痛。”
刘氏皱了皱眉,看了那丫鬟一眼:“去请大夫吧。”
那丫鬟也不敢多说,得了令,就匆匆地出门去请大夫了。
魏楚看着这一出,心下生出几分不豫,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