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柯那一方伤的比较重。
江源和陈川干干净净,除了陈川半张脸有些红。两人都微微昂着头,歪着脸,看着就是俩不省油的灯。
陆城义指了指陈川,像是在点名回答问题一样说:“性骚扰?”
陈川点点头。
陆城义仔细看看陈川,又看看灰头土脸的裴文柯时不时偷瞄陈川,又问:“你俩认识?”
陈川又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婚内□□也犯法,熟人性骚扰也……”
“就你懂法?”陆城义突然这么一问把陈川堵得直接翻了个白眼,“说吧,想怎么办。”
“那女的抽了我一巴掌,我要抽回去,那人要赔我两千块钱。”陈川说完四周一片沉寂,江源不自觉的给陈川鼓起掌来,然后还竖了一个大拇指,陈川不耐烦点了点头,意思是:不要太崇拜我,我嫌烦。
陆城义乍一听也是一愣,随后他又问另一边:“这边的要求你也听到了,你们能接受吗”陆城义想都不要想,能接受个屁啊!
女的立刻炸毛:“做梦!你个婊、子!你……”
小警官立刻扬声制止:“同志,你说话注意一点,你以为你家?”
陈川见女的住了嘴,便说:“他有病,告你了吗?”陈川歪着头看女人的脸开始有点扭曲,“不然你说我为什么不再跟他好。”摊手。
“我没病!”一直没有说话的人说话了。
陈川说:“治好了?”
……
陆城义开始觉得陈川有点意思,但随即这种情绪被另一种严肃的情绪给冲淡了,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恐惧。
陈川见几人面面相觑,她说:“我也不抽你了,你赔我四千块钱,我告诉你他得了什么病,这事就算了了。”
女的冷哼一声说:“我没带那么多钱。”
陈川叹了一口气似乎非常遗憾,然后抬起头看着女人的眼睛说:“支付宝转账吧。”
陈川收了钱说:“他感冒了。”
……
女的气到发抖,陈川又补充说:“别怕姑娘,这男的家有钱,叫他给你。”
结案,走人。
陈川走后陆城义扫了一眼陈川的资料,丝毫不避讳,大咧咧的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才递给小警官归档,小警官暧昧的笑了笑说:“不错吧,就这野劲儿,够吧?”
“就你话多?”陆城义挑了挑眉毛。
小警官笑的更加无赖:“最后一次,要不要再行使以下副局的权力?咱查查?”
陆城义舒了一口气,抓了两下头发说拍板儿道:
“查!”
陆城义仔细又看了一遍陈川的信息,尽管这些信息他看过无数遍,甚至他手头上的资料更加细致全面。24岁的陈川初中没毕业就去了意大利,念完了高中又在意大利学习文物修复专业一路读到硕士,就这样在意大利度过了漫长的十年,这十年她没有回国,她的父母和弟弟也不曾去探望,她一个人被放逐在异国他乡,整整十年,直到去年她突然回国。
本来这些并不足以让陆城义产生别样的情绪,有的只是同情而已,一个被家族放逐的女儿,如今回国又将成为瓦解家族的利剑,同情而已。
今日一见陈川的双眸,他无法形容那时陈川他带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你看一本小说,女主角在你脑海中被臆想出无数个样子,你想就算看到原型,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一天你终于看到了这个人的原型,她推翻了你的所有想象,她比你幻想的更加完美,更加可望而不可即。
这种完美让他恐惧,他知道陈川的所有喜好,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带感情的讨好她,最终让她爱上自己,但此刻他恐惧了,他怕自己的讨好开始变得真诚,最终自己亲手把自己溺死于深渊。
陈川和江源出了门,陡然出了空调房陈川觉得有些热,她脱下薄外套,露出里面的吊带衫,江源瞥了一眼说:“纹身的人都比别人热吧。”
陈川言简意赅:
“神经。”
陈川家庭复杂,祖上干的是倒斗的活计,如今虽然不再费尽心思的刨土,但有些交易毕竟也不是个能见光的行当,陈川家,就是这个行当里排的上名号的一户。上一世陆城义费尽心思接近她,她没有戒心也不听劝,硬是要跟陆城义在一起,最终害死她父母和弟弟,更让陈家成为行业里的笑柄,永远钉在耻辱柱上,陆城义甚至联合她的好友要置她于死地。
江源,与她一起长大的发小,义无反顾选择替她送死。她当场绝望自杀,而老天偏偏又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
再见陆城义,她内心翻腾,她发誓要让陆城义受尽上一世她所受的屈辱。
而江源,满满的愧疚让她无地自容。
“阿川,你还是把外套穿上吧,我看你那沟,路都走不稳了,真的。”江源点燃一支烟。
……
“你真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