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我要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难道我的精神被什么奇怪的力量影响了吗?”
“我一直在凝视着这棵小小的绿苗,看得久了,却又仿佛明白了什么。我们都知道在这个世界有多么荒凉残酷,而它却义无反顾地诞生在了这样的这个世界上,视一切苦难于无物,顽强而倔强地与这个世界进行抗争。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象征希望与新生的奇迹吗?”
“我被这种精神所感动了,所以我想守护这枚种子,想看看它到底会成长到哪个地步,我想目睹它战胜这个世界。如果说这是一种愚蠢,那或许就是愚蠢吧。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不得不愚蠢一些。”
说得太好了,我简直都快被自己打动了!
如此饱含深情的演讲,连我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被感动了,相信只要听者心中还拥有一点点人性,就肯定会理解并支持我的行为。
但我疏忽了一点,沏依压根没有人性。
她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视线在我的脸和花盆之间来回移动,冷淡地说:“我倒觉得是第一种可能性比较高,你的脑子肯定是被什么奇怪的力量影响了,而且影响得还不轻。”
“我懂了,你只是害怕我成功种活这棵幼苗,证明你就是植物杀手!”
沏依愕然,随即像是被说到痛处般哼了一声。“随便你,我才不管你,别给店里惹麻烦就行!”
“事先声明,你可别乱动我的花盆,省得出了什么事情说不清楚。”
“放心,不会的!”她用力地把脑袋转回电脑里,咔嗒咔嗒地用力连点鼠标。
姑且算是蒙混过去了吧。
薰姐得知研究所不再需要外卖之后,一脸的失望。但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她马上又强颜欢笑:“不过也好,我都快想不出该给他们送什么脑子了。”
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决魔鬼这个麻烦,让店的生意回归正轨。
而这就要着落在梅蕾身上了。
我不能把梅蕾带回我们的世界上,就以随时待命不错过任何难得的生意为由,每天晚上都睡在店里。
在梦境里,我想尽一切的杀人手段攻击梅蕾,以期待她能迅速成长。在梦境力量的支持下,梅蕾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够瞬间痊愈,就仿佛一切攻击都无效似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同样程度的攻击重复多了,锻炼的效果会大大降低。而要提升攻击威力的方法有两种。
一是提升真实度。我毕竟只是个旁观者,梦境就只能从我的想象中得到粗糙的模拟。如果我能深刻地理解那些攻击手段的原理和施展方式,就能够大幅度提升威力。
然而,我即变不成武者,也学不会魔法。所以这一种方法暂时不考虑。
另一个方法就是提升梦境本身的强度,而梦境的强度是和幼苗的成长度挂钩的。幼苗越是长大,梦境就越是能够提升攻击的威力。
不仅如此,要让梅蕾尽快地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也需要幼苗成熟。
这一点,我还是做得到。我每天半夜都会偷偷到饭店的冷库里拿出一堆冻肉,把幼苗放在肉上。幼苗根部会分泌出奇怪的液体,悄无声息地将肉块融解吸收掉,连根骨头都不剩。
每每在旁边目睹这幅场面,我就有些心惊肉跳。
她一晚上起码要吃掉半吨的肉啊!
幸好最近都没什么生意,否则要是薰姐打开冷库,会以为我们店又遭洗劫了。
“所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捡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沏依抱手站在门边,清冷的月光照下,她的脸色看上去比冻肉更冰冷。
我能说这是种植花苗的特殊技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