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对于她来说,都是她下达命令,然后得到执行。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天壤之别。
我摇了摇左手的手指。“说得这么轻巧,那么你再来试着来操纵我看看啊。”
沉默。良久的沉默。
艾沫洛达倒退几步,难以置信地质问我。“为、为什么你没有倒立?”
我忍不住大声说:“你当我是猴啊!”
这么一嚷,好像伤口又裂开了,涌出了血。不,应该说,伤口从来没有闭合过。
“你……你对自己干了什么!”
直到这时,艾沫洛达才注意到我衣服腹部扩大的阴影。她的视线顺着滴落的血迹,望到小山坡下。那里,躺着一堆刀锋形状的碎瓷片,上面沾满了鲜血和碎肉。
一开始不熟悉用法,弄崩了好几片。所幸我们店对餐具的要求强调耐用,还是成功地在我肚子上开了一个洞。
我拿出一直按在腹部的右手,它已经被鲜血染红,紧紧抓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甲虫。模样正是我见过那只中枢虫的缩小版。
现在已经被我捏死了。
我随手把它远远地扔掉,对着艾沫洛达说:“你是个精明的家伙,可惜太过于精明点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舍不得花费自己的营养,非要让它寄生在我肠子里。放在你自己肚子里,我就没辙了。”
“不!这不可能!我设定过的,如果你有剧烈的脑电波波动,寄脑虫会提醒中枢虫,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艾沫洛达一副被现实背叛的表情。
原来还有这样的设定。
我搔搔头。“脑电波什么的我不懂。但是我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心情都是很平静的。”
“不可能!我实验过,意志力最强的战士,面对这种疼痛也不可能全无反应。”
听起来,这女人在那个地下也是有不少故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实验的,但是想必我和她的实验品不太一样。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痛。
我天生就有无痛症,所以可以心情平静地剖开自己的肚子,像抓泥鳅一样在肚子里乱掏。也就是会有点痒罢了。
现在,我腹部的伤口就像爆掉的水管,倒光了我带的止血药粉也堵不住,大概已经流了一桶血。在找中枢虫时,好像又不小心弄伤了哪里的内脏。
虽然不痛,但是感觉很冷,手指有点发软。头一阵阵地天旋地转,都有点坐不稳了。
我大概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