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他们最大的不同并非是样貌与气质上的差异,而是人类普遍留有胡须,然而精灵从来不长胡子,或者说他们还没老到可以长胡子的年龄。
“你们从哪来?”当这伙人类靠近时,诺多护卫上前询问
“从米斯林山下来,护送马锐赫之子伊姆拉赫葬在他一直守护的地方。”唱歌的人类回答,随后朝夏尔以及一众诺多弯腰见礼。
“要塞内有许多伊甸人勇士帮助防守,伊姆拉赫曾经是骑兵队伍的一员。”有护卫朝夏尔小声解释,并且目露哀伤。
伊甸人是当前与精灵们接触的三支人类氏族的统称。
夏尔闻言看了看那担架上昏迷的人类,不由默然。
面容枯槁苍白、眼部浮肿,大冷天的额头却布满汗渍……虽然还未彻底死去,但显然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相对于百病不侵的精灵,人类是一个十分脆弱的种族,病弱者,必死者,笨手笨脚,惧怕黑暗……有些精灵在人类面前充满优越感并非毫无道理。
夏尔曾经身为一名人类,对此其实更能感同身受。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他其实也无能为力。
疾病并非伤痛,不能用单纯的生命力来解决。
此时的夏尔可以调配出比最初他调制的治疗药剂功效更强的药物,但遇到这类事情,却仍然需要对症下药。
只是面对一种未知的疾病,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找到合适医治方法的。
当年他在哈拉丁族时,用了三年时间才好不容易制作出一种治病药物,虽说那主要因为当时他对于植物知识匮乏的缘故,但换成现在,他也没把握能顺利发明新药。
有些伤感,但并非是因为这位病患,他还没感性到见到病死者就同情莫深的地步,毕竟两方完全不认识。
他只是感叹于生命的脆弱,以及死亡的残酷罢了心灵天赋固然能给他带来超乎寻常的力量,却也同样让他对于情绪这种存在非常敏感……
简短交谈后,人类队伍绕开精灵们继续朝着北方前行。
他们目的地是山中要塞,而那位患病的人类最终将会被葬在那里,陪伴在往昔战友身边,遥望安格班大敌所在。
侧头注视这行人背影远去的夏尔手指微动,悄然间,一股奇妙的力量就从担架上那人类体表滋生,让他痛苦疲惫的心灵得以放松些许,也让其身上覆盖着的众多因风吹拂而稍显枯萎的花朵抖动舒展,纷纷绽放出最明媚的模样。
这是因感叹而滋生的一股悲伤力量,而今夏尔顺手为之。
随后他就转身继续赶路了。
不过没多久,身后传来一阵惊讶的呼声却让他会心一笑。
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他也没有与别人诉说的想法。
就让这事情变成天意好了。
只因枯萎花朵自开,岂不是一个能让人倍感惊喜的吉兆?
虽不能治愈什么,但却也足以冲淡些许死亡带来的悲观情绪了。
……
没事人一般的夏尔仍旧赶着路,渐渐消失在朦胧地平线上。
但两道缥缈的声音却悄然于这世界另一面响起,并议论此事。
“人类本不应恐惧死亡,死亡是一如的馈赠,而非诅咒。”
“扭曲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这群儿女心中,让他们惧怕死亡,同样怯于未知……这是我们的失职。”
“不,这是命运的必然。”
“世间万物没有必然,既定命运已被改写,在我们亲眼见证下。”
“事情尚未终结,一切犹未可知。”
“除非纳牟干预。”
“纳牟无法干预。”
“他的确不能……你确定这小家伙不是伊尔牟的私生子?”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你会帮他吗?”
“我不会帮助他,我的力量无法穿透黑暗。”
“那……”
“静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