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火气,只点着贾赦问道:“你说说,三皇子可为储君否?”
贾赦只觉晴天一道霹雳打在身上,唬的浑身发抖,他的志向只是做个闲官,能保住贾府不被抄就行了,这立储的事情,真的不打算进去参合,他没那么高的智商情商,不想给人当靶子打啊?
贾赦苦着脸,这话该怎么说,说好得罪人,说不好也得罪,还是和稀泥比较妥当,这么一想,贾赦只忙说道:“此乃圣上家事,何问外人!”
这话应该找不出错吧,那是你儿子,你爱立就立,不立就不立,反正你儿子多,到该传位的时候,不少了人就行了。
听着贾赦这话,皇帝皱了皱眉,只冷冷的扫了贾赦一眼,不发一言的带着人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贾赦见状,不觉鼓着眼睛看着皇帝的背影,心里很是郁闷:这算什么事儿?
且说,凤姐听见一声响动,出门一看,却见是锦绣弄砸了水壶,不觉挑眉道:“怎么这般不小心,毛毛vv的,也没个分寸。”
锦绣羞愧的低了低头,正要回话,忽见二门上的老婆子过来道:“大奶奶使人来问奶奶,说昨儿奶奶送去的丸药,不知还有没有,若是还有,便想问奶奶再讨几瓶儿?”
凤姐一听,便笑了,只吩咐锦绣道:“去西侧屋里的柜子里把那药匣子拿来。”
又对着那婆子道:“你过去替我回大奶奶一声,就说这丸药我也只剩一匣子了,虽不多,但教大奶奶不必担心,若是大哥哥吃着好,赶明儿我让人回家去取了药方子来,吩咐人再制去。”
那婆子连声的应下了,一时锦绣又取了药匣子来,凤姐开匣子瞧了瞧,只递了匣子给那婆子让她给李纨送去,自又回屋去了。
贾琏见着凤姐回了屋来,不免笑问道:“外头出了何事,我怎么听见你说了好长一段话儿?”
凤姐脸儿一红,只看着贾琏抿唇道:“不过是小丫头弄砸了水壶。我出去时正碰上了大嫂子命人来讨丸药,我这才多说了两句。”
说着,凤姐又问着贾琏道:“珠大爷的身子不是好多了么,怎么我见大嫂子这些日子的神色,反倒越发有些不好了?”
贾琏听着,便皱起了眉头,过了好半天才道:“大哥哥的身子好些了?怎么我竟不知道。”
凤姐听说,只笑道:“二爷事多,在外头的事还烦不完,这府里的事情没听说,也是常事。听说是大嫂子的兄长荐的大夫来,倒没别的长处,只善补气调养之道,来府里看了几次,珠大爷好歹是比往常要好些了,至少一天里能起来走个几趟了,只是大夫说了晒不得阳光,行走起卧,都得色色注意着,说起来也真真是烦人极了。”
贾琏听了这缘故,眉头倒略散了些,只是又笑道:“既是这般繁琐,大嫂子又有身孕,心情不好,倒也是常事。”
说着,又对着凤姐道:“如今你既管着家,大哥哥身子不好,大嫂子又有身孕,你能多帮衬些便多帮衬些,横竖咱们家也只这几个兄弟姊妹,这都不亲近,还亲近谁人去?”
凤姐听了,只是一笑,推了贾琏一把,嗔道:“这还用你说,我早吩咐下去了。只是我瞧着大嫂子面色不大好,这心里……难免怕她郁积于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二爷既日常在外头走动,不妨去打听打听,瞧问一下,是不是大嫂子娘家有事,否则依大嫂子的性情,若只是心情不好,也不会这般儿的满面愁容了。”
贾琏打了哈欠,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只转头对凤姐说道:“我瞧你就是个无事忙,片刻也闲不住,一丁点事儿都要问个清楚明白,也是咱们府里人口不多,换了那些十几房的人家,你怕是整天都得竖着耳朵不放了。”
凤姐听着贾琏笑她是兔子,禁不住恼羞成怒,心里火气一窜儿冒了上来,只骂道:“放屁,谁竖耳朵了,你才三瓣嘴呢,整天里没一句好话。”
说着,便拿了软榻上的枕头向贾琏砸过去。
贾琏一个激灵,躲了开去,又上前搂住凤姐,调笑道:“行了行了,算我错了,不该笑话你。别闹了,我有正经事要和你说呢。”
凤姐这才略消了火气,只斜眼看着贾琏,余怒未消道:“可不知琏二爷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要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