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只是耸肩缩脖,一副猥琐作态。
贾赦见着邢德全这摸样,又好气又好笑,只拧着眉毛问道:“你不是和你哥到姑苏去了么?”
邢德全笑着缩了缩脖子,只岔开话题道:“姑苏又不是满地捡金子的地方,我见发不了财,自然就回来了。”
贾赦瞧着邢德全这摸样,越发来气,只哼了一声道:“去见过你姐姐了?”
邢德全点点头,又缠着贾赦道:“姐夫,我姐你也知道,一两银子也不给我,你瞧在我才赶回来的份上,拿几两银子给我吃饭罢。”
贾赦一听,只转头笑道:“要几两银子?”
邢德全扳了扳手指,只抬头灿烂的笑着道:“一百两。”
见贾赦挑了挑眉,又慌忙改口道:“五十两也成。”
贾赦越觉好笑,嘴角弯了弯,只说道:“你倒是利害,吃个饭儿便要五十两,打算去春香阁还是芙蓉院啊?”
邢德全本就是无二心的傻子,听得贾赦这么一问,立马脱口道:“当然是春香阁,芙蓉院算什么上等地方?”
话儿说出口了,邢德全才觉不对,想要改口,已是来不及了。
贾赦冷冷一笑,只说道:“芙蓉院原来算不得上等了,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是逍遥啊。”
邢德全听着贾赦这话,脸色刷的一白,只是他知道贾赦素来好面子,忙放软了话儿,嘟囔道:“姐夫若嫌五十两太多,随手打发我几两银子也成。”
贾赦哪有闲心和邢德全纠缠,瞧着他那死皮赖脸的摸样,便想起贾琏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来。
俗话说,外甥像舅,贾琏和邢德全论起眠花宿柳来,倒比人亲舅甥还像亲的,都是两个好色下流的主儿。
贾赦是越想越气,只随手招了个粗仆过来,只吩咐道:“告诉太太一声,就说是我说的,全哥儿既回来了,请他留下住几晚再说。”
邢德全听着贾赦这话,真真是喜上眉梢,方要向贾赦道谢。
怎料,贾赦又开口道:“这一路舟车劳顿,想来全哥儿的脾胃也不大好,你们去厨里传个话儿,让他们一日三餐弄些清淡开胃的小菜,至于鸡鸭鱼肉这些油腻之物便免了罢。”
听到这儿,邢德全如何不知贾赦的意思,他可不想一边当和尚,一边还要听邢夫人的唠叨,只忙推辞道:“不用了,姐夫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贾赦眼一瞟,旁边的下人立马围了过来,只拦着邢德全,贾赦又笑道:“全哥儿如今也出息了,想来也不用丫鬟小子侍候了,你们告诉太太一声,只派几个粗使嬷嬷侍候他便是了。”
邢德全听了,越发后悔,只恨自己蠢到家了,活活的撞上了铁板,早知如此,还不如跑东府去找贾珍借钱,至少贾珍不能管他。
邢德全满心悔恨的在下仆的簇拥下往客房去了,贾赦忍不住一笑,摇了摇头又往着外书房里去了。
邢夫人正和王善保家的在房里理事,王善保家的一边对着账册,一边抱怨道:“咱们房里还好,前儿清了些出去,总算是安宁了。二房那边,却真真是不像话儿,晚上偷着吃酒打牌不说,连院门也没人守着,我不过说上两句,那吴新登媳妇就赶着上前做好人,又是劝又是说,只顾着人情体面,倒把这府里的规矩都放一边去了。”
原来前儿邢夫人得了贾母的话,虽分了王夫人的权去,但却没掌着什么重要差事,外头的迎送应酬历来是王夫人出面,府里的银钱出入,王夫人把账本交给了贾母。
闹了半天,邢夫人不过能管管长房的事情,另外再插手些府里累人又不起眼的事务,横竖就是个摆设,只不过是贾母搬出来敲山震虎,给王夫人提个醒儿罢了。
邢夫人先前就为着生养的事儿发愁,如今与贾赦越发和睦,这心病就越发成疾,也懒起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思。
只是王善保家的却大不服气,她自恃是邢夫人的陪房,又得了差事,自然要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好生威风一场。
为这缘故,王善保家的特从邢夫人那领了巡查上夜的差事,哪知道长房里的下人早被贾赦唬破了胆子,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二房里倒是偷空耍滑的人不少,处处都有不谨慎的地方。
邢夫人派了王善保家的,王夫人少不得也要差个人过来,这会差的便是日常在王夫人屋里走动的吴新登媳妇。
这吴新登是荣国府里管银库的总领,他的媳妇自然也不一般,不说体面能耐,光那满肚子的主意便是个不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