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应声加速,发动机的轰鸣声,前所未有地响亮地穿入了念尔的耳朵。泥泞的山路上,车子在疾驰。
许墨澶回头看了一眼念尔,她安然的被白亦凉护在怀里,车子里侧的人儿,紧紧的攥着安全带。
“许总,前面有车来了。”几乎是同时,车子的侧目传来撞击声,车身猛震,念尔整个人都缩在了白亦凉的怀里。
白亦凉将她的身体跟盖住,“念尔,别怕。”耳边传来白亦凉温柔的声音。
念尔伸手紧紧的抱着他,“有你在,我不怕。”
虽然心里怕的要命,可她的心里却还是稍稍有一点高兴,高兴能够跟他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与他患难与共。
车子危险的在路上不停的转弯,然后开始偏离主道。
许墨澶比任何人都紧张,甚至都要害怕,如果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用害怕,更不用紧张了,可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怕,因为车上有并不相关的别人,有念尔,有白亦凉。
念尔说过的,她回去就要跟白亦凉订婚了,他们未来美好的生活要刚刚开始规划。
当然了,还有一个要回去结婚与他有过*缘的陌生女人。
他不能够出事,至少这车上的人哪个都不能出事。
他的眼神凌厉起来,“老张,甩掉他们。”
前方有岔路,许墨澶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时念揽在怀里。
时念愣了下,“你干嘛?”
“要是不想死,就别乱动,也别乱说话。”他没什么耐性。
车子转向荒僻小路。
路的一边靠着删,一边是陡坡,小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沙土地面崎岖颠簸,路面上时不时出现巨大石块,迫使车子不断地改变行驶轨迹。
车子紧贴着陡峭的山路行驶,轮胎摩擦发出的声音特别的恐怖。
念尔只是紧紧的抱白亦凉,他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路口非常的凶险,求追不舍的车子也纷纷减速。
老张紧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的疾驰。
许墨澶回头,就看着沙尘弥漫之中的车子离着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几乎没有可能再追上来。
他明显的松了口气,整个人发软,也渐渐放开了被他紧箍在怀里的人。
念尔也明显的松了口气。
“许墨澶,到底怎么回事,吓死人了,比速度激情还凶险万分!”
许墨澶皱眉,“诶……”
可彻底突然一声异响,所有人本能的朝上看,车子被砸出了明显的凹陷。
司机老张叫了一声,下一秒,她就再次被白亦凉拉进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非常非常的用力,念尔觉得都要窒息了。
念尔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到车身像是弹跳起来了,头顶撞上了车顶,想看清什么,一时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许墨澶也没好哪儿去,车子往下翻滚的时候,昏迷前,他只觉得一身上多了一点重量。
……
念尔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痛,身上很冷,她皱着眉头看了四周,身旁是枯草跟碎石。
不远处就是那辆翻下陡坡的车。
念尔愣住了,用了好半响的功夫才让私事的记忆都回来了,她一定是车子跌落时被冲力抛出车外的。
她刚刚是在白亦凉怀里的,白亦凉呢?
一瞬间,她感觉到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她大脑一片空白过后,紧接着是纷沓而来的恐惧,“白亦凉,白亦凉!”她歇斯底里的喊。
她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奔向车子,她没走两步就重新跌在地上。
地上全是碎石,膝盖顿时疼的让她整个人都抽搐。
“白亦凉……”念尔边哭边喊。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他在最危险的时候整个人都将她护在怀里,她才这样安然无恙的。
但是他呢,他去哪儿了,到底怎么样,她要马上见到他!
念尔咬牙再次爬起来,朝车子的方向过去。
前面躺着一个人,她越着急,再次的摔下来,索性手脚并用的朝前爬。
“白亦凉……白亦凉……”她过去,仔细一看,许墨澶,念尔捂着自己的脸,她真的好害怕,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现场一片混乱,一片狼藉,他看到是许墨澶却不敢碰他,因为不知道他他伤在了哪儿。
“许墨澶,许墨澶……”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轻轻的喊。
“许墨澶,许墨澶,你醒醒啊!”
许墨澶像是做了一场梦,自己跌入一片黑暗中,在最后的最后不知道是什么覆在了他的身上。
往后是一片空白,可他的潜意识里却是知道,为他阻挡的是前所未有的危险。
他隐约着听到喊声,是谁,是谁在叫他?
他睁开眼睛,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再看过去,是一张哭花了的脸,他动了动唇,“念尔……”
听到他叫她,念尔点头,“许墨澶,你醒醒,你醒醒啊。”她哭喊着,却在四处搜寻着。
白亦凉……
白亦凉!
“念尔,你别哭!”他说,声音明显的虚弱。
念尔擦干眼泪,“许墨澶,你自己动一动,动一动,我要去找白亦凉!”
她真的要怕死了。
她要找到他的,一定要找到他的。
念尔朝前爬行,天色灰蒙蒙的,不知道是因为眼泪的缘故还是什么,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她的心,很慌,也很乱,她根本没法正常的去找到他。
念尔蜷缩在地上哭起来。
许墨澶勉强站起来,他跟她同样的狼狈,听到念尔的哭声,他站起来,头晕的厉害,走到她的身边,“念尔,你别哭!”
“怎么办,怎么办,许墨澶,我根本找不到白亦凉……”
她抓着他的衣服,“许墨澶……”
然后念尔抓着她的衣服,对自己说:“陆念尔,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啊!”
白亦凉一定是没有醒的,如果他没事,一定会在她的身边的。
她深吸了口气,最后,理智一点点的回拢。
许墨澶环视四周,“念尔,念尔……那!”
念尔倏地回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去,她顾不得腿上的疼,也顾不得身上的疼。
到了白亦凉的设备,才发现他整个人都是昏迷着的,完全没有意识,那个样子他是不可能自己走过来躺在这里的。
念尔深吸了口气,她环视着四周,“许墨澶,那是不是时念?”
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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