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到隔壁浴室,冷水浇在身上,灭了那从身体深处窜来的火热,换了衣服,他在阳台上抽烟,薄薄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让他整个人越发漫不经心。
他对着夜空,吐了口烟圈。
如果早知道他跟她会闹到这样的一个地步,他还会拿着那份资料来质问她吗?
如果不质问,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还可以享受她虚情假意的温柔,现在好了……
从她眼神里,看到的是对他赤/裸、裸的讨厌,连偶尔能哄骗他的那些温柔轻易,都不见得一丁点。
他冷冷一笑,竟有些无言以对,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说出去估计还这能让人笑掉大牙吧。
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他懒得再去想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走进主卧,房间里没人,他皱眉,走进浴室里。
甘愿蜷缩在墙角,水雾散去,浴室的温度不高,她头埋在曲起的膝盖里,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胳膊上青了一块,膝盖上的纱布也早已让水浸透了。
她宁愿在这儿挨冻,再摔着,也不愿意叫他?
扯过浴巾,将她身上的水擦干,抱进卧室,从衣橱里拿出衣服扔给她,“换好衣服,出去吃饭,不穿,那就光着吃。”
她在里头换好衣服,他在外头等着。
“我换好了。”
他将晚饭端进来,甘愿看他一眼,“我想一个人吃饭……行吗?。”
声音小心翼翼,特别怕再点燃他的怒气,他冷着脸离开。
坐在卧室的沙发前,她捧着碗,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掉落,她从未想过这么无助难过,也没想到跟他之间到了这样剑拔弩张的地步,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难道每天都要面对着他这样过日子么?
她觉得好没意思。
她挑了几粒米饭,觉得没什么胃口,就将碗筷放下,发呆,可不吃饭怎么行……深吸了口气,她抬手擦掉眼泪,逼着自己吃东西。
陆维擎站在门外,看着她抬手擦泪,别开眼,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进来,站在她身前,“甘愿……我们谈谈吧,你想跟我谈的是什么?”
甘愿抬眸,他终于肯谈了?
这个时候,她谈这个可以会不会让他更生气,心里叹,反正关系已经这么糟糕了,还怕什么,还能比这更糟?
看他一眼,低头道:“你心里有你爱的人,我心里也有人,你现在这么生气,无非是因为我骗了你,你习惯掌控一切,这样的结果你一定接受不了……可你之所以让我跟你结婚,当初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因为我心里有人,不会爱上你,而你是为了陆氏的继承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没有跟你一样,把我当初的目的说的跟你一样直白,如果是……我很抱歉。可是你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你羞辱我的,已经够了吧……如果还不够,我愿意把Z.L三成的股份都让给你,比得过你给Z.L注资的了,你还没拿到陆氏的继承权,等……你正式接管陆氏,我们就离婚,你觉得行吗,奶奶那边,我不会说漏嘴的,行吗,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只要你需要的时候,我配合你,可以吗?”
陆维擎冷笑,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呀。
他的确没什么损失,她的眼里,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报复她,他受了欺骗心里不痛快?
她为什么就不想想,他做这些,是因为他早已没了办法,只能用这样强硬的手段留住她呢?
甘愿抬头,看着他阴郁的表情。
他抬起眼,她迅速的垂下视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甘愿微一懵,他这算是同意了吗?
等她回过神,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甘愿松了口气,躺在*上,忍不住的兴奋,只要公司里物色到合适的职业经理人,她就可以回澳洲,哈哈……
陆维擎,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她现在知道,只是一个梦而已,醒了吧,就当做青葱岁月里,她一个美丽的回忆吧,这么多年了,她是该给顾经年一个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