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铭敷衍的点点头,站在上风口透了几口气,又看看院子里翻检的士卒都没什么收获,就一挥手:“走!”
顾南笙跟着出去之前,深深看了一眼阿离,眼里闪过一抹感激:他眼力好,加上又存心观察,自然看出来那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少年正是王大年,而另外一个面朝墙壁的身影,则依稀正是去处理王大年的小个子骑士……
顾南笙还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知道小个子骑士一定是出了纰漏,而那个地窖……
顾南笙心里一紧,眼看周幼铭已经迈步进了那个带有地窖的院子,他赶紧快步追上他,语调十分嚣张的开口:“小子,林炳慈林老大人知道你还赖在长山没走吗?”
周幼铭攥紧了拳头:“不查明我爹的死因,谁也别想把我们母子赶走!”
“哈!”顾南笙阴阳怪气的一笑:“就怕查明真相那一天,也就是你们老周家身败名裂的那一刻!”
说着,他还不忘继续往周幼铭的伤口上撒盐:“啧啧,周铁山在天有灵的话,看着你这个不孝儿子使劲折腾,非得弄明白为啥周府白天死一个幼女,晚上就死你爹——只怕他能气活过来,你信不信?!”
“王八蛋!”
周幼铭忍不住挥着拳头就打向顾南笙!
这一晚上搜检,顾南笙寸步不离的跟着他,非但让他没法做任何手脚,还一路上冷嘲热讽!他忍了一夜,实在忍够了!
顾南笙就等着他动手,看到他冒冒失失挥过来的拳头,连躲都懒得躲,一抬手就轻轻巧巧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啧啧,就这点把式,还当亲兵队长?可真给余将军的卫队丢人啊!”
说着,他不坏好意的上下打量一番周幼铭,冲旁边围观的士卒们一笑:“这么白白净净的,当兔儿爷倒是正合适。”
“哈哈哈哈……”
这下不只光头军的人,连余同勋的几个亲兵都哈哈大笑起来,长山统领府的士卒还有想上前解救周幼铭的,可是看看顾南笙豹子一般的神情,就缩缩脑袋不说话了。
周幼铭一张脸涨得几乎滴出血来,手腕还被顾南笙捏的生疼,他挣了几下挣不脱,大怒之下,竟然怒吼一声,头一低,猛地就向顾南笙撞了上去!
顾南笙眼中厉色一闪,突然一松手一闪身,周幼铭收势不住,踉跄几步,就撞到了廊柱上!
“咚!”
随着一声闷闷的响动,周幼铭血流满面,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下人们躁动起来,不光来自长山府的士卒,连余同勋的亲兵也拔出了腰刀:“反了反了!”
顾南笙满不在乎的一扎马步,挥手把身后的几个光头军挡住:“他自己要碰死,你们凭什么怪本少爷?谁瞎了眼说我欺负他的,尽管放马过来,不把你一双招子打亮了,本少爷跟你姓!“
见此情形,余同勋的亲兵们反倒迟疑了一下:一来他们看得清楚,确实是周幼铭先动的手,而且最丢人的是,想撞人不成,居然把自己撞晕了;
二来,他们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这一夜搜检下来,说实在的,凭拳头说话的顾南笙,倒是比满脸怨气的周幼铭更对他们胃口……
眼看余同勋的亲兵不动手,一个长山府的百户不得不硬着头皮,挥着刀冲了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