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程朔川挑了本杂志坐在餐桌前翻阅,可是什么也没看进去。
八点,还是没人敲门,粥还在火上温着,咖啡和三明治都已经冷却。
八点半,他收拾厨房,去公司上班,落锁时他看了眼对面的门,毫。无。响。动。
而此时的严暖还趴在床上睡得香。
她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有点污。
梦里,她和程朔川在泡温泉,一开始还很正常,就是单纯的泡温泉,慢慢的画风就开始变了,搂搂抱抱还亲亲,然后程朔川还开始脱她衣服,自己好像也并没有怎么反抗……嗯。
关键是,正要梦到不可描述的部分之时,她醒了。
周公你这样是要挨打的,让人做梦怎么能不做完就醒呢?
严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一片茫然,程朔川呢,噢……又是梦。
她丧丧地坐起来,抓了抓头发,认真回想,噢……还是个春梦。
天,自己一个在娱乐圈中行走还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怎么就开始做起了春梦呀……?
这一定是因为上次被阿星安利,看了岛国爱情动作片男神的温泉旅行才产生的幻想!
不对啊,上次看的时候她很面无表情的呀,什么男神…并没有get到帅点。
她捧着脸,又拍了拍,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忽而抱着枕头开始在床上打滚。
打滚的时候她想起来了,今天是要去程朔川家蹭早餐的呀。
她捞起手机看了眼,嗯?!十点半?!
天啦噜,厉害了厉害了,程朔川可是七点半就要起床的人,她赶忙给程朔川打电话,漫长的等待音提示过后,手机里响起了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不会是生气了吧。
严暖又给他发了微信,等她洗漱完,仍然没有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严暖示意,让她先接。
是安然基金那边打来的,阿星有些紧张,“喂,你好。”
“噢你好,于小姐,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严暖小姐的捐款数额的确是十万元,并不是一百万元,我们……”
听到这句话,阿星差点连手机都握不稳。
见她神色,严暖也已知道结果,但她并没有太惊讶,似是早已猜到。
跟着严暖的三年,阿星也经过不少事,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某次时尚慈善晚宴上,若无季天泽老婆的提醒,严暖差点就着了周千惠的道,要被时尚圈拒之门外。
人越来越红,是非也就越来越多,可这种瞬间能将数年名声毁于一旦、置人于死地的事,她是第一次见。
而且这一次……
阿星忍不住问,“姐,是不是穗姐她……”
“不是。”
严暖很快打断她。
闫穗这个人,控制欲强,有些伪善。
但共处五年,严暖知道,偷挪善款这种事,她绝对不会做。
即便约满分道扬镳,闫穗也应该清楚,她严暖一朝跌至谷底,她这个曾经的经纪人谁又会待见?
再说了,一旦被发现,这可是要坐牢的事。
***
#严暖诈捐#在十一点就爬上了话题榜第一。
这个速度快得惊人,没有幕后推手几乎不可能做到。
严暖问阿星,“闫穗新接手的艺人是谁?”
阿星回忆,“张小满吧。”
“那桃子现在也在跟张小满?”
“不,桃子在跟姜姜。”
姜姜。
阿星解释了句,“听说,姜姜知道桃子以前你的助理,就一定要桃子跟自己,姐你也知道,她是董事女儿,现在和耀一心想捧她,桃子…也没办法吧。”
毕竟也共事过一段时间,阿星替桃子说了句话。
严暖不出声。
她站在窗边站了很久。
阿星心里着急,“姐,我们该怎么办?”
严暖靠着窗,答非所问。
“阿星,你知道吗,明月里这套房子,是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花光所有积蓄买下的,一百八十度全景阳台,可以俯瞰帝都南面夜色,对面那一套同样户型,能俯瞰北面景色的,现在都没卖出去,因为价格已经翻了四倍,堪称天价。
“那个时候啊,身边人都劝我先别买,买也别一气儿付了全款,可我没听,就,很想要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抬手摸了摸落地玻璃,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缥缈。
“这里很高,我就是喜欢站这么高的地方,既然站上来了,那我就不会轻易下去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阵。
她慢慢蹲下,靠坐着窗,若无其事地说道,“让里元给我写一封道歉信吧,就说是工作疏忽,再告诉基金会那边,我会马上补齐一百万捐款。”
这不就等于是承认了没捐一百万吗?
“这……”
“就按我说的做吧,没关系。”
***
这一次严暖的回应很快,上午出的事,下午两点就出了道歉信,言辞诚恳。
随后安然基金会转发并表示,剩余九十万款项已补齐。
照着里元写的稍作修改发了微博后,严暖就直接卸载了app。
她才懒得看评论,给自己找不痛快。
毕竟,用脚趾头都能想出网友会说些什么。
“太不要脸了,不被扒出来这九十万是永远不会补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