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弹琴,连着几个丫鬟一起说说笑笑的,雨夜中异常的温馨。
沈茗妧一个人坐在闺房的梳妆桌前,望着面前的一张画像出神。
这是今日在学堂她从族里的小姐妹那里抢到的。
她们莺莺燕燕的嗓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你们说是这画中人俊美还是胡二爷俊美?听说这画像在姑娘们手里传疯了。只怕日后要盖过胡二爷了。”
“自然是胡二爷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画上的人如今可火了。我表姑家的姐姐都把他当成未来夫君的楷模了。她还说了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人死了她都甘心了。”
“呸!画上的而已,真人可不见得如何。”
“就是,就是,再说也不知道人品如何,性情,家世如何,怎么能跟胡二爷想比呢。”
“胡二爷自然好,但是咱们高攀不上啊!这位公子,别说没有家世,就算他是个乞丐,长成这样我也愿意!”
“你还真不害臊!”
“......”
沈茗妧艳红的指甲在画像的脸上一划而过。
之前听说沈茗嫀散发画像寻找武师,她只想让沈茗嫀些和胡二爷撇清关系,倒没有去关注画像的事。在她的印象里,武师嘛大多都是粗鲁无形的。最好看的也不过是沈芃润那样的半吊子。直到在学堂里看到画像,她才意识到,原来武师也可以这么英姿不凡!
瞧这画像的气势,真人纵使粗鲁了也只能增添几分豪气与旷达罢了。
秦女儿可真有眼光!
真不要脸!
什么武师!
她明明是看上人家了!
怪不得,她连胡二爷都不搭理!
原来是有更好的!
还是娘亲有先见之明,让二哥去教她!
这样她搭不上胡二爷,也不会再有理由去找那画中之人!
只希望她一辈子都找不到!
沈茗妧拿起了画像一条条的撕扯开来。
芍药进屋后,见沈茗妧直直的坐在镜子前撕纸玩,淡淡一笑:“二姑娘,夫人已经回来了,正同老爷一样用饭呢。”
或许走的近了,芍药才看到,沈茗妧撕的是一副画像,连忙上前一把按住了沈茗妧的手:“姑娘请住手!”
沈茗妧正将自己的恨意转移到手上,猛地被芍药按住了,极为不悦的嚷道:“你干什么!”
芍药也意识到她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抬起了手冲着沈茗妧笑道:“奴婢见姑娘撕纸,怕弄花了您刚涂的指甲,要不奴婢帮您?”
这幅画像芍药是见过的。昨日芍药出去给沈茗妧买胭脂的时候正巧碰到陆家大姑娘陆锦绣的贴身侍女小金。她一脸骄傲的给芍药看了画像,说是画了重金请人临摹的。还说胡二爷都在找此人,此人一定是个贵人,能有他的画像一定会带来好运的。眼见着沈茗妧将画像撕坏,芍药只觉得心疼。但她是知道沈茗妧性情的,所以不敢明言。
“不用!”沈茗妧越发的恼怒,顷刻间将画像死得粉碎。
芍药一旁只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敢言语,只在心里默默的期盼着沈茗妧不要撕的太碎,她还可以拼起来。
然而很快芍药便觉得无望了。
沈茗妧将撕碎的画像团成一团,快走了几步,一扬手,扔到了窗外的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