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人问张海道。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敌人的核心里较大规模的投降。
如果不是张家新军在山东及南方乃至京师等很多地方的所作所为让这些意图依然在新朝谋求自己利益的牛鬼蛇神们心寒。按照常理来说,当张海已经攻占京师并俘虏了明朝皇帝及不少官员的情况下早就该有大股的官军选择投降了。
“你觉得我们需要这样敌人这些所谓的家丁精锐么?哪怕是被惩办了那些选择抵抗的守恶并且打散了建制混编的情况下?”张海向一同站在城头的第二旅旅长刘洪涛笑着问道。
结论显而易见:这些家丁精锐的武艺对于如今的张家新军来说毫无价值,而他们拥有的这种武力在治安军甚至乡野间反而有可能这些人为或祸的资本,至少是难以控制的资本。
在保定府展开治安营扩军的临时新兵训练的时候,近十万被俘敌军中除一半左右的老弱辅兵发放路费遣散外,广泛的展开了诉苦和清查活动。张海没有像解放前的****那样改造旧军队的为己所用的打算,目的仅仅在于以名正言顺一点儿的方式处理掉这些“不安定分子”而已。
在解决了云集于保定府一带的增援力量后,除了临清附近尚在活动的卢象升等人在不断的消耗战中仅余一两万左右的游骑外,已经没有了威胁张家新军的大股战略集团。
攻占京师以来的十多天的时间以来,从东南至北方的一百四十多个治安军虽然在同卢象升等人的游骑交锋中有不小于万人左右的战损,但是却通过征兵及扩军达到了五百余营二十五万人左右的兵力。为了有效影响和控制乡一级的政权,运河附近至少百里之内的各县普遍拥有两个步兵营。一个负责县城的守备,另一个负责在外出击扫荡乡里的那些完全不符合新朝要求的豪强大户。
多雨的季节虽然过去,但是运河沿线的情报与警戒体系却初步的建立起来。一有大股的明军游骑攻袭县城,通过分布于各县各分队的烟花信号与传统的烽火狼烟相结合,方圆几十里内的营连都会得到警报。
在鲁西及苏北乃至南直隶等许多地方,治安军同各豪强残余明军激烈而残酷的清乡与反清乡的战斗广泛的展开。不少的县城,治安军步兵营甚至处于守势,但是毫无疑问:已经掌握了规模不小兵工能力的新朝政权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源源不断的扩训和武装出装备精良几乎完全不输明军正规战兵的“治安军”并通过运河体系迅速补充到各县。失去了完善财政支持和调度能力的地方豪强及残余明军只能各自为战,在无望的消耗中失去人心。
携带着大量缴获物资及上万主力战兵的南归的船队沿着运河缓缓南行,在思索很久后张海还是决定提前自东昌在运河枯水的季节之前返回南京。
秋季张海所率领新军主力的出师虽然达到了攻破京师俘虏敌首脑的目标,但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在京畿或山海关附近同明军及后金的大规模战略集团进行类似于一片石那样的战略决战,更没有达到一战定乾坤的目标。
“师傅不用担心!明年我们一定可以将敌人彻底打败。扫平雄关内外”李千兰虽然不过是年仅八岁的小女孩,但是这一年半以来的经历乃至小小的年纪就承担起的远超过绝大多数成人的重任使得她似乎有了不该属于这个年级的成熟与稳重。
如今的队伍已经不需要冒险在夜间行船,拥有安装了螺旋桨装置的小型快船后即便是白天也能以超越骑兵的速度前行。当然在苏北的一些湖泊地区队伍倒是可以在行船的时候轮换休息。
湖面上船队夜里静静的行使着,船舱里似睡非睡中的张海似乎总有种隐隐的不安,眼前似乎闪现出那些治安军步兵营在各县乡里强壮丁、轮女干女性、无恶不作的程度远远超过了队伍上所能容忍的限度。军纪似乎完全不比明军中寻常的队伍好到哪里去,甚至因为顾虑更少而更为恶劣。从各炮兵等技术兵种乃至工匠营等密报体系监管之外的人群,乃至负责众多民间事物的李峰等人也似乎脱离了控制似的变的似乎不可靠起来。
很显然:小女孩们敬业而可靠的工作帮了自己的大忙,使自己能够负责任何勤奋的帝王都难以亲自负责批阅的奏章。但是当自己所拥有的摊子越来越大,大到一个全国性势力范围的时候。这种简单而原始的密报体系就似乎不那么靠谱了。
全面完善掌控这一切的权柄,不但是保证新扩军后的主力部队质量不下降的要求,也是整个事业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