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兵部右给事中侵吞挪用军饷千两一事。
“荒谬之极,饷银又不经我手。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我早就知道为什么这些时日以来朝廷关内关外连吃败仗,都是你们这些人结党营私!”天启冷笑道。
山东战局的转折使得魏忠贤等人看到了向东林党全面清算的机会,没有等到天启四年的时候制造莫须有的罪名主动出击,而是提前两年就展开了全面反攻。虽然由于此时朝中阉党的势力还未占据绝对优势,没有做到像后来那样让各地纷纷建生祠的程度,却也已经一战彻底掌控了朝局。
“这山东的张家究竟会不会成为建奴那样的大患?”虽然搞定了朝局,但是天启并没有因此就觉得心情多么畅快。万历时期的事儿至少证明了朝廷的财力地力完全有能力应付至少两个像辽东或者援朝之役那样大战事的局面。可自安奢之乱乃至山东变局以来,整个朝廷等于是辽东北方西南三线作战,旧有的兵力格局早已是疲于应对。尤其这张家看起来远非寻常的农民武装那样容易击败的情况下。
“这山东内患不同于同辽事乃至西南诸藩,那些人与官兵同根同族语言文化相近,如果稍有不慎,失败的后果可远甚辽东那些大败啊?在辽东朝廷虽然损兵折将,可损也就损了,少有人能为东虏所用。这内患可就大为不同。”魏忠贤早在邹县之败后的第四天就通过加急的厂卫文书得到了大致的消息。这些天来对此问题思考了不少。
“那从宣大继续调兵对且不对?”天启似有些认真的问道。
“恕臣直言,如今要遏止山东贼势蔓延,当然要尽快的调动兵马。但再像以前那样轻率的冒进只会招至无畏的损耗。宣大之兵当然不能倾巢而出。需从西北增兵四万以镇守济南庆云等要地。当务之急是要抓进时间编练补训新的强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形成大军合进之势将贼压缩至山东东部以求全功。”
“那这练饷需要多少?”天启问道。
“每年二百万两当不会引起恶果。不是亩征,而是盐税、茶税、丝税,商税。”
在进行军事策划的同时,魏忠贤却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些不安来自于这张家势力前所未见的战力乃至在武安所初显的扩张之势。贼势众不怕,而如果精锐如此,即便是朝廷调动大军将其逼成流寇又能如何?
“自武安那时候开始就已经给了你们几个月的时间了,当初我的交代有没有什么实效没有?”魏忠贤会到****的问厂卫的一名心腹道。
“这张贼选人极为严苛,就是对于战俘稍微看不顺眼或者有些年纪的便处理掉或释放。只挑选那些在我们看来还未可靠的少年。我们起初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不过是在东昌的时候才有了一些眉目。”
“有眉目就好,只要他们不到处流窜而是打算壮大,那必然有我们的机会。”
“早就按您的吩咐,按照近、中、远期,死间、活间的要求部署了四路人马。一路为探听那里虚实情报的活间,以近期和最快为要求;一路为刺杀为主的人马,分内间和外路多个组,即针对张贼头目也针对寻常骨干。一路为远期需要很长时间准备才能落实的人马。下以财,老以财;上以色,少以色。还有负责长期潜伏以谋求发展的暗间。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安安稳稳的成事!”
“暂时还是不要心急,循序渐进,以免打草惊蛇。”魏忠贤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