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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急切地想要离开,百谋远突然又叫住她:“你就不问问我,还知道些什么?你们审问了我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要让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吗?其他人,我不想告诉他们,但我可以告诉你。”
古诗雯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他会告诉她?怎么可能。他究竟想说什么?
百谋远轻松一笑,满身的伤口都在烧灼他,他的表现却是毫不介意,就像一直身在天堂一般惬意:“我早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古诗雯了。你知道,早到什么时候吗?早到,你第一次献身,让我得到你的时候。”
她震惊不已地回过头来,失神的大眼望着他,怎么可能?他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无情的眼,无情地将她上下打量,无情地说出他早就知晓的事实:“你的那里,经过了修复。我拥有女人无数,知道那个地方的新与旧,不只是那一层膜的区别。”
顷刻之间,她如同被一排子弹,狠狠地击中。灰败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机。在这一瞬间,她听见了另外一个声音,那是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她点头、点头、再点头,再奉上凄然冷笑。没错,他说得对,他说得不能再对了。
新?她的身上,还可能有什么地方会是新的吗?
即使是表面再平静的一潭死水,也会在雷电交加的疯狂中,泛起压抑不了的波澜。于是,当一段被刻意沉淀了的往事在沉淤的污泥中被翻起,就注定会掀起惊天的骇浪;于是,一切虚伪的平静就被彻底颠覆;她早就在劫难逃。
她失去知觉地仰望他,眼光久久移不开这张教她心痛的男性脸孔。既然那渺茫的期待,现在已变成了绝望,她也就不再惧怕:“你知道女特工要经过什么样的训练吗?你知道被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五个人、十个人、五十个人,一次次的强暴、反抗、再强暴、再反抗,几天几夜的挣扎,却挣不脱那可怕的地狱和数不清的魔鬼,是个什么滋味吗?”
即使是在多年后,还会有无数个恐怖的夜晚,她即使入梦,梦中也全是那群男人,白花花的身体。
“学过了被男人强暴,还要学习魅惑男人。”凝滞的沉默在空气中回旋,她凄楚地自语着,那段经历,更加让她生不如死:“我竟然要主动,要去挑起那些陌生男人的**!”
他能够明白那有多么可怕吗?她恨不能用尽天底下最残酷的手段去杀了那些男人,却只能去色诱和魅惑他们,心甘情愿地任他们予取予求。
苍白从她的脸上褪去,她重新站直身体,站得直直的。没关系。一切都已过去。所有那些令人发指的科目,她最终全部完成,以最优异的成绩。
她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已经全都说了。够了,他的残忍,她也已经听得太多,她不要再听了。现在,该说再见了。她要和这个男人再见,不,不是再见,是永远不见。
她想要离开,百谋远却不准备放她走。他的话,却还远远没有说完,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我明知道你不是古诗雯,却依然跟你耳鬓厮磨、相亲相爱了这么久,你就不想知道,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吗?”
她颓然地捂住耳朵,她根本就知道,她却不想知道,她怕知道,那个早就呼之欲出的答案。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无论我是否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在我的樾城里,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你能够得到的,就只有我。”
她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却不其然地在他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容上,看到一双真挚的眼睛、听到一句真情的告白:“我爱你。”
顷刻间,她又哭又笑。双唇颤抖,还坚持着露出整洁的白牙,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却止不住,眼中的泪如泉涌。“你胡说!”
直到现在,他已经向她坦白了一切的事实,她也说出了她所有的污秽。却为何,他还想要欺骗她。他怎么可能爱她?这句话,就算两个人在床上卿卿我我、**情浓的那一刻,他都从来没有表白过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竟然会对她说:我爱你?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如果信他,她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可是百谋远的强调还在继续:“我没有胡说。”
拼命地挣扎着摇头,她不要相信,她绝对不能相信。“我不是古诗雯。”
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他不在乎:“我爱的是人,不是一个名字。”
死瞪着他,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她还是不要相信,她绝对不相信。“我不是处女!”
这一点他也早就知道,那又怎么样?“我爱的是人,不是那层膜。”
“宋雨潞呢?你难道不是喜欢她?”如果他心里没有这个女人,他为什么要在她面前,处处维护她?明知道提起她,就是在刺激她,他还是要一提再提?
百谋远翻了翻白眼,真是笑话!“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知道谁可以要,而谁,只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有些人,是他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他又不是贱种,更不是傻帽,这样的女人,他远远地看着就好,能保护的时候,尽力保护就好,他还能做什么?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信,你所有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百谋远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既然不信,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马上杀了我?”
她摇头,不断地摇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他却不管她想不想听,反正他想说:“让他们杀了我呀!杀了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是吗?”
她气急败坏地走近他,怒视他:“你以为你是谁?你活着,我就不能为所欲为吗?”
他盯紧她的眼,突然说道:“你爱我,对吧?”
她立刻惊慌失措地否定:“我不!”
他冷笑一声,继续戳穿她的谎言:“你看不得他们折磨我,更看不得我死,对吧?”
“不对!”她狂吼着。
“我爱你。”他再一次说道。
她也再一次捂住她的耳朵,仿佛这样,就意味着她没有听到:“你胡说。你不可能爱我,我不是古诗雯!”
百谋远翻了翻白眼。又来了?还是这句话?
“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我爱那个愿意陪在我身边,愿意腻着我,愿意给我她的一切,愿意为我生为我死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跌跌撞撞地跑走。
她有多脏,她有多污秽,她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又怎能奢望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会爱上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她?
更何况,她还要完成特工的使命,夺走他无比热爱的家乡中所有的财富。
何止是不爱她,他对她的恨,恐怕就是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仍然会延续。
在审讯室外面,她沉沉地下达命令:“不准再对他用刑,马上给他治伤。针对他的任何行动,都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即便他恨她,她只能留着他的命,因为她不可能夺走它,那样她自己也会活不下去。她却无法再为他,做其他的事情。这是她的使命,她必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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