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没有人住。皇后被废为静妃。宫人们才匆匆打扫干净,让静妃住的。
此时伊娜正在厨房里做饭,静妃一人呆在房间里。
梁悦欣推门进去,看见的是头发凌乱的静妃。
听到声音。静妃抬起头看了梁悦欣一眼。神情呆滞。
“你来干嘛?”静妃怒视着梁悦欣。
“我来干嘛?我当然是来落井下石的。”梁悦欣看静妃的眼神也同样是怨恨的。
“你——”静妃上前欲扇梁悦欣的脸。
梁悦欣一手捉住她的手,猛地一甩。静妃便跌倒在地。
“万万也想不到你今天会落到如此田地吧?”梁悦欣冷嘲热讽。
静妃的傲气也不在,也骄傲不起了。她就坐在地上不起来。
梁悦欣一步步走上前,俯下身子说:“我还是想杀了你为雪乔报仇。”
“你动手吧。”静妃没有反抗。如今对她来说,是生不如死了。
梁悦欣冷哼一声:“杀了你会脏了我的手。”随即又说:“如果不是你杀了雪乔。你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那个秘密我会一直帮你保守。如今,你可后悔?”
静妃一愣。抬头问:“你一早就知道?”
静妃失魂落魄的样子得不到梁悦欣丝毫的同情。她盯了静妃几秒,便说:“宫里的人都知道。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静妃猛地摇晃着脑袋,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皇上也知道。”梁悦欣又补充了一句。
“啊——”静妃捂住耳朵大声喊。
不可能,皇上怎么也如此待她?静妃心存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她要崩溃了。
伊娜听到叫喊声,连忙赶过来。冲上前抱住静妃。转过脸便恶狠狠地盯着梁悦欣:“皇后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想干嘛?”
“你叫借了,她不再是皇后,如今她是静妃。”
听到这句话,静妃突然发疯喊:“不,本宫是皇后,本宫是皇后……”
“娘娘是皇后,娘娘是皇后。”伊娜流着泪抱着静妃哄着她。
疯了也好,那便离死也不远了。梁悦欣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
此刻,福临已在偏殿里坐着等候多时了。梁悦欣一进门,便看见他的黑脸。
两人相视一眼,却没有说话。
“去哪里了?”福临开口问。
“去了静云宫。”梁悦欣也不隐瞒。
其实福临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小欣如此坦白。
福临猛地站起来,大声质问:“她已经被废了,你还不能放过她吗?”
“雪乔可以死而复生吗?”梁悦欣反问。
福临摇了摇头,被这话气得不轻。随即又问:“桂花茶一事是你说的?”
在这皇宫里,皇上又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没错,是我。”
看见小欣仰起头,没有一丝悔意,福临更加来气了。痛心道:“为了这事,太后都被气病了。”
“我说得都是事实,我没有错。”梁悦欣才不管谁生病呢。
“你——”福临扬起手作势要打小欣。
梁悦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福临,也不逃避。仿佛在说,你打吧。
沉默了两秒,福临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却没有真的打。脑海里响起小欣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男人绝不能够打女人。
良久,福临的手还是放下了。
梁悦欣的脸色也缓了缓,心也软了些,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两人就这样相对站着,谁也不说话。
梁悦欣知道,他们已经决裂了。
福临是皇上,站在皇上的角度来看,他没有错。太后也没有错。梁悦欣一心想为雪乔报仇,她也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他们不是同一种门,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良久,福临深深地看了梁悦欣一眼,眼神尽是痛心。随即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欲离去。
“等一下。”梁悦欣突然把福临叫住。
是小欣知道错了吗?福临突然感到欣慰。若是小欣认错,他还是会原谅小欣的。
只是,梁悦欣怎么会认错呢?
梁悦欣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今晚,皇上走了之后,就请不要再来。”这句话,终究还是从梁悦欣的嘴里说出来了。
福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心揪动着。不过他并没有回头,而是手捂着胸口大步离开了。
望着福临渐行渐远的背影,梁悦欣心里默念,六郎,别怪我,我的人生不应该浪费在宫里。
小顺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直在偏殿外守着。只见皇上一出来,脸色全黑了,一言不发。
又是吵架了吗?小顺子摇摇头,梁答应的性子可真强啊。这种女人怎么适合生活在宫里呢?
揭穿桂花茶一事,皇后被气疯了。这些,都是因为梁悦欣。若是别的嫔妃,福临一定会重罚她。可是对小欣,他终究是舍不得。
这也是梁悦欣意料之中的事。六郎不会罚她,因为对她的情义还在。福临对她的感情,梁悦欣是非常清楚的。
不过,今晚过后,他们的情义便不复存在了。
一整夜,梁悦欣都没有合过眼。满脑子都是和福临在一起听回忆。有开心,也有痛苦。
若是福临永远都是她的经济男,那该多好啊!可是不存在这个假设,好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情。
梁悦欣失眠,福临又何尝不是?他也是躺在床上睡不着。小欣的那句“今晚,皇上走了之后,就请不要再来。”一直缠绕在耳边。
小欣进宫的这些日子,脾性一直没有变过,也不曾为他着想过。福临甚至怀疑小欣对他的感情。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为对方改变,忍耐一些吗?
这个夜晚,星星也陪着他们失眠。
“今晚,皇上走了之后,就请不要再来。”这句话,其实梁悦欣只说了一半。下半句是:“就算再来,也见不到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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