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凌凤笑着在她侧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她,“怎么了?”
沉欢瞅他一眼,移开目光,平淡的说,“你这张脸会惹事。”
凌凤讶异的摸了摸脸,“无妨,我常年征战在外,朝中能见过我的也都是三品大员以上的人和他们的公子们。我们一路顺着运河北上,不会有人认识我。”
“未必。还有那些杀手,他们没有找到你,定不会放弃的。”
凌凤瞧着她,“那你有什么办法?”
沉欢平静的看着他,“蒙脸自然是不合适的,那样更加引人瞩目。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你不要跟着我们,从此各走各路。”
凌凤眸瞳一暗,看着她,“你是真想我走还是真为了安全?”
“自然是为了我的安全。”
凌凤忽然笑了,“刚才你说了一,那二是什么?”
沉欢平静如水的眼睛直视凌凤,“乔装打扮,扮作我的丫鬟便可跟随。”
凌凤挑眉,“扮作丫鬟?”
“是,两条路,你选。”
凌凤真想笑,这个丫头故意为难他的。不过,她和宁逸飞的话也不得不考虑,他就算乔装打扮得再随便也难以掩盖自己的气度。反而扮成女子,不那么容易暴露。
只是,他堂堂七尺男儿,扮作女子,实在在心里难以接受。
沉欢挥了挥手,“你回去想想吧,明日出发,要你就不要再跟着,要你就扮作女子,如果需要女子服装,就和云裳要,她会安排人帮你换装。”
话毕,便站起来,一副送客模样。
凌凤气笑了,摇着头,“你这是报复吗?”
沉欢懒懒抬眸,“宁护卫,说话注意些。否则,我也不会容忍。”
凌凤笑着摇头,“好好,我去想想。”
走出门口,一阵风吹来,刚才气恼也烟消云散了。既然到了她身边,索性放下过去的自己,和她一起做些全新的事情,也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第二天,程智一早就安排好出门的事情。
因为此行有些风险,沉欢就吩咐烟翠和云裳直接去盛京等着,甘珠负责跟着沉欢,随身服侍,赤冰依旧老样子会跟着车走。
程智、小黑和凌凤一起随行。
沉欢在甘珠的搀扶下走出院门,门外停着那辆大马车,她们一抬头,甘珠瞪大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凌凤梳着坠马髻,穿着和甘珠差不多的淡蓝色斜襟到膝盖的袍子,下面穿着深蓝色裤子,一双同色绣花鞋。里面穿着白色高领棉质内衣,将脖子封得严严实实,倒是看不见喉结。
那张脸果然不输女孩子,只是个头太高了,多了份飒爽英姿的感觉。
跟着出来的赤冰一脸愕然,愤愤的瞪了一眼沉欢。
沉欢忍着笑,装作看不见,提裙踩着阶梯上了马车。
甘珠也跟着上来,低声笑着,“宁护卫怎么扮成这幅模样。太好笑了。”
沉欢松了神情,“他不这样,万一被仇家盯上,我们会多些麻烦。”
甘珠深以为然,也就不再多话。
赤冰黑着脸上来,憋着一口气,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车一晃,凌凤那颗漂亮的脑袋也伸了进来,车就算再大,他身量极高,本来这个车坐个四五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加上他就显得拥挤了。
沉欢看着他,拧眉,“你上来干嘛?”
凌凤认真的整理了衣裙,“我是丫鬟,不坐车上,难不成让我赶马车?那样岂不是更加引人瞩目?”
沉欢哑然,无奈,低声吩咐,“走吧。”
秦州是靠近盛京最近的州,下辖大小十四个县。
石舵主已经先打了前站,沉欢一到,刚落脚客栈,石舵主就派穿着便装的邢彪前来联络,说是已经约好第二天见面。
吕玉堂果然是石舵主说的文质彬彬的模样。
见到她脸上有些讶异的表情,但没有露出一丝的轻慢,抱拳道:“秦四姑娘。久仰大名。”
沉欢福了福,坦然的笑了笑,“吕舵主,您的英名也是如雷贯耳。”
石舵主正笑着为他们斟茶,忽然看见女装打扮的凌凤出现,手中的茶壶差点滑掉,奇怪的瞧了一眼沉欢。他早就觉得这个护卫一种不同,现在换了女装,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过沉欢身边能人很多,也不奇怪。
吕玉堂笑笑,“独眼龙对姑娘敬佩得很。”
沉欢站起来,接过石舵主手中的茶壶,亲自给吕玉堂倒茶,“吕舵主哪里的话,他和我是不打不相识。”
吕玉堂含笑不语,谢了茶,就端起杯子,“第一次见姑娘,吕谋以茶代酒。以地主之谊敬姑娘。”
沉欢也举了杯子,“我冒然打扰,还望吕舵主莫怪。”
“你们就不要客气了,看着我着急。”石舵主急性子出来了。
两人人哈哈大笑起来,一起端杯喝了。
沉欢直言不讳,直接道,“此次来拜会吕舵主,想必石舵主也说了我们的来意。沉欢就不拐弯抹角了,是想助吕舵主登上总舵主之位的。”
吕玉堂不动声色的笑笑,“吕某不才,实在不是当总舵主的料。吕某在战场上经历了血雨腥风,这条命都是捡来的,如今得了安宁的生活,就不想那么多了,能让兄弟们都能安居乐业,吕某已经满足了。”
“只怕有人不让吕舵主如愿啊。”
吕玉堂笑着看沉欢,“此话怎讲?”
“我来做个假设,如果白立中做了分舵主,能容多少个不是他的人做分舵主。据我说知,如今分舵主中就有两个是吕舵主昔日的生死兄弟。就算白立中能给吕舵主一份薄棉,但他难道就不担心吕舵主您的力量吗?”
“试想想,若是吕舵主上任了,一些不听话的分舵主,您会容忍几分?漕帮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到时候吕舵主还能保证您有力量保护众兄弟吗?”
吕玉堂一怔,眼中的多了分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