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大老粗面前,定是要端起架子的,不了姑娘如此爽朗。好好,我石某甚是敬佩!”
沉欢微微一笑,“看来石舵主是非常了解小女子了。花的心思不小。”
卤大当年带着小黑去见他,沉欢曾经特意交代了不要透露她的身份。
但看石舵主看似一番客套的话,就已经将她的底细交代透了,可见他见她是有备而来的。如此慎重的见面,对石舵主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这种热情似乎不简单了。
沉欢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品了口。
宁臻不动声色的往她身边靠了靠。
石舵主将她的动作收到眼底,也不动声色的道:“姑娘果然聪慧。”
话既然挑明了,沉欢也就不再多做姿态,放下茶杯到:“石舵主可是豫州第一号人物。沉欢不过是想为自己家人挣个刚够过活,让小女子也有几个添脂粉的钱。因而需要石舵主赏面通融。今日这顿饭,还是得沉欢来请方好。”
石舵主忽然笑容一收,语调竟然带着讽刺的味道来:“四姑娘莫不是看起石某乃大老粗吗?石某本以为四姑娘年幼持家,仅仅几年便将家业弄得如此大,理应是个爽快豁达之人,没想竟然是如此目光短浅之人,不过一顿饭而已,竟然如此婆妈!”
这怎么是请人吃饭的态度?
甘珠和小黑立刻就伸脑袋进来看了一眼。
宁臻没有动,眸瞳沉了沉,盯着石舵主这边。
程智有些不解。石舵主是江湖人,说话直倒不奇怪,但沉欢今天的态度完全以礼相待,无论如何石舵主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怎么样都该拿出分舵主的气度来,为什么只说了两句,就变成如此心浮气躁了呢?这样看来倒不像请客吃饭了,而是存心找茶了。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沉欢。
沉欢平静的笑笑,没有立刻说话,端起茶杯悠然的用茶杯盖抹去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方道:“我秦沉欢本来就是个女子,婆妈本就正常不是吗?倒是石舵主的模样让我费解。就算说得痛快也要分个时候。我已经被石舵主将低摸得一清二楚,而我一无所知,若是我还不懂得收敛保护自己,还一味的傻爽快,岂不是我脑子缺弦,又或许不想活了。”
石舵主挑了挑眉。
沉欢将茶递到唇边,慢慢的抿了一口,放下,含笑道:“石舵主虽然知道沉欢的家底,可却不知道沉欢的为人。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为名而累,面对未知的危险,一定不会冒险。石舵主不也有这样的时候吗?比如今日一再与我争抢请客吃饭一样。”
石舵主眼中露出一抹愕然。
程智表情松快,他早就知道沉欢刚柔并济,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把控住主动和情绪的。如此看来她心里已经有了应对方法。想透了,也就放松了,他背剪手立在侧旁,静观其变。
云裳摇着手中的团扇为沉欢打风,烟翠端起茶壶给沉欢添完茶,雄赳赳的退到一边。
宁臻目光平静,却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欣赏。
沉欢继续端杯抿了一口。
茶香弥漫了雅室,让人心情不着痕迹的在缓缓的放平情绪。
石舵主盯着她良久,忽然道:“四姑娘不怕我下毒?”
沉欢笑了,“石舵主怎么还是这样的人?早听闻卤少爷说石舵主为人大气,出身东北,酒量惊人。可雅室内不闻一丝酒气,石舵主还挑的是我茶山今年产的春茶,足以预见石舵主的一番诚意,若是石舵主要杀我,何必费此周章?何况,石舵主要请我吃饭的理由还没说出来呢。”
石舵主露出笑意,“四姑娘不是派人来寻石某,要请石某吃饭吗?怎么说是我有事?”
沉欢收了笑,正了色,“石舵主若不是要找我说是,方才试图激怒我,试探我有事为何呢?我知道石舵主不但是有事,还是件极为难的事情,否则,石舵主何必煞费苦心呢?何况求得还是我一个小姑娘,石舵主连这样的架子都拉下来了,定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石舵主这下坐直了身子,有些愕然。她不过是姑娘家,一眼就将他所有的把戏和心思看了个透,看她现在端坐在她的人中间无比安然宁静,他的脸上开始有了分凝重和尊敬。
他在江湖打滚了几十年,可在她面前,竟然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虽然他调查了她的背景,可总感觉看不透她。她对自己一无所知,但在这谈笑的片刻间洞察了他的本意。
他抬头和邢彪对视眼神,邢彪也刚从惊异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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