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狠狠的一踹,吕道媳妇惨叫一声,噗通掉进水池里。
“娘……”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哭着奋力抓住水池里扑腾的人。
吕青?
沉欢定神瞧着那女孩,看身段还是不错,就不知道摸样如何。
边上干活的瞧见沉欢,都猜出她的身份,远远的行礼,长房和吕道间的恩怨都是知道的,于是就有人笑着骂着,恨不得加一脚下去。
水池不深,可里面泡着厚重青黑的布匹,吕道媳妇脚下不稳,硬生生的喝了好几口黑水,慌得一时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抓到女儿的手,差点将吕青带了进去,才费力的站稳脚跟。
邹妈妈使眼色,边有人抬来一张椅子,那人用衣袖抹了又抹,讨好地笑着,“四姑娘别嫌弃。”
沉欢甜甜一笑,“多谢妈妈。”烟翠递上去50文,那妈妈喜开眉笑,使劲作揖,周遭的人都瞧得眼红了,可她们身份低,不敢轻易靠近,只求主子看上一眼,说不定哪眼就顺了,撞了狗屎运也不定。
沉欢也不客气,端坐,双手置于膝上,俨然有模有样的小主子。
邹妈妈自视了解四姑娘的心意,想必找机会侮辱吕道媳妇来了,立刻冷了嘴脸,一挥手,“贱人,还不赶快过来给四姑娘磕头。”
吕道媳妇和吕青一愣,这才注意到坐在院子中间穿着缎子衣裙的小姑娘。
吕青眼圈一红,隐忍着将她娘扶了出来,顾不上湿漉漉的步履蹒跚的过来跪在地上,惶恐磕头,“奴婢见过四姑娘。”
“恩。”沉欢不叫起,两人不敢动,连头也不敢抬。
良久,沉欢忽然叹口气,“吕青姐姐今年多大了?”
吕道媳妇和吕青听她语气缓和,不像是兴师问罪来的,猛抬头,两双眼睛含泪冒着希望,再遇见她冰冷的眼神,吕道媳妇黯然垂头,“回四姑娘,小女今年17岁。”
沉欢又叹了口气,瞧着烟翠,“可不是和云裳姐姐一样的年纪,哎,正是该寻个好婆家的年华。”
“正是呢。”烟翠笑着应,“可惜没跟个好主儿,指不定配个最没本事的粗鲁小厮,卖了也有可能。”
吕道媳妇倏然抬头,猛趴在地上用力磕头,“姑娘大人有大量,请姑娘饶了孩子吧,她爹作孽,奴婢一辈子给姑娘当牛做马赎罪,求……”
“呸。”烟翠顿时沉了脸,“你当我们姑娘是你们那些被狗吃了心的黑心玩意?作践你的是谁,你不心知肚明?还敢诬陷我家姑娘!”
沉欢搅着手里的丝帕,歪头看烟翠,蛮厉害的嘛。
吕道媳妇吓得脸一白,呜咽着,“不不不,奴婢不敢诬陷姑娘,奴婢……心里明镜似的……”
“我那还缺丫鬟,赶明我和钱陇家的说说,让吕青到我那里吧,瞧一双玉手都要生粗茧了。”沉欢冲着邹妈妈笑。
邹妈妈立刻心领神会,以为沉欢想带她去好折磨,“这丫头在奴婢手下,姑娘喜欢,奴婢可以做主让她去就好了。”
沉欢站起来,“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