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那小小夹层里的东西白得耀眼;锦凤已经把夹层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又接着去取另一个笸箩夹层里的东西。
正在此时,后门无声息的打开了,沈妙歌和一位三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国公爷,您慢走;我这院子小的很,并没有什么可以看得东西,怕是要让国公爷失望了。”
锦凤听到沈妙歌的话声,吓得立时转头看到沈妙歌和那个男人时吓得立在那里不会动了;而她的一只手里,还抓着自夹层中刚刚拿出来东西:一个白色的布偶!
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内宅之中会有男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是沈家五爷,而且还是在自后门进来的——她所处的假山距后门也不过是十几步距离。
沈妙歌和那个男人看到锦凤也是一愣,男人立负手背过了身去:人家的女眷,他当然不能直视过去;而沈妙歌的眉头皱了起来,赶了几步过来:“你怎么会在我的后园中?”然后看清楚了她手中的东西:“你手里拿得是什么?!”
锦凤却吓得满脸苍白,根本不会动;而沈妙歌已经高声道:“叔父,六叔父。”
沈六老爷立时自外面奔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他也看到了锦凤:“你不在房里,到五哥儿的小园子里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锦凤手中的东西,他也惊叫了一声儿:“你、你手中拿得是什么东西?!”
国公爷就算是再正人君子,也忍不住瞟了一眼锦凤手上的东西,然后脸色大变道:“怎么可能有这种妖孽之物?你是何人?”
沈妙歌和六老爷已经抢身到锦凤身边,却没有碰她一指头:“你来这园子里做什么?这东西是你做的吗?”
国公爷看向沈妙歌和六老爷:“看来今天不是游玩的日子,我……”
“国公爷,您先等一等;此事一定有内情——这人是晋王爷送给我六叔父的歌姬,到我们府上不足两个月;她手上的妖孽之物,还要请国公爷做个见证。”沈妙歌转身之后,对着国公爷深深一礼。
国公爷微微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吧。”他原本和沈家虽然交情一般,但同是武勋出身,他对沈家却无恶感。
因为他新近要建府邸,所以才会到各王公大臣中看看:他是喜好园林的人;听说沈家的园子很不错,府中的房舍也别居匠心,才会对沈老侯爷开口要来府中一游。
正好今天女眷们大多去了别府,所以沈老侯爷请了他过来,由沈妙歌和六老爷相倍在府中看一看;园子看完之后,他便应邀到沈妙歌的院子瞧一眼——事先知道了红袖不在家,所以他们才会过来的。
不想一进门便看到了如此惊人一幕:那锦凤手中的布偶白色也没有什么不妥,不妥的是布偶背上十分清楚的写着字;墨色的字在白色的绫布十分的醒目,人人都能一眼看到。
巫蛊!
现在距离巫蛊之祸并不是太多久,至少没有让人们忘记当年那一场祸事儿;所以国公爷一眼看到布偶时,便说是妖孽之物。
再听到手拿此妖孽之物的人是晋王所送,国公爷心下便有了计较:晋王是什么人,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晋王要除去的人里,当然有他国公爷一份。
眼下的沈家,就是日后他国公爷家;他助沈家也就是助自己,因为当年助皇帝登基,他可没有少出力,所以才有了今日国公之号,晋王一样对他恨之入骨。
锦凤的唇上都没有太多的血色了,她的心就吓得几乎不会跳动了:她完了,她知道这一下子就完了。
而此时,前院的婆子们扭送了蓝雀过来:“五爷,奴婢听到后园的喝声,正好看到她惊慌鬼祟的想要逃走,差一点撞到回府的少奶奶;少奶奶已经去了夫人那里,让奴婢们把她送过来。”
蓝雀此时比锦凤镇静一些,因为那些个巫蛊娃娃并不是在她的手上;看到六老爷在场,她挣开婆子扑过去抱住了六老爷的大腿:“老爷,老爷,妾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这些人如狼似虎的捉了妾身,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六老爷看看全身抖个不停的锦凤,再看一眼抱住自己大腿的蓝雀:“你什么也不知道?”
蓝雀拼命的点头,她只要能把事情都推到锦凤身上,就是晋王也不会要她的命:还要留着她继续行事,晋王可是对沈家势在必得的。
六老爷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手上的东西,你也是不知道的了?”
蓝雀更是要点头,拼命说着她什么也不知道;而锦凤也不开口辩驳,只是软瘫到地上抖成一团:她知道,现在她只有寻死一路——只要寻死了,那么晋王之计也算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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