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神医去看过二老爷之后,到红袖这里来回话:二老爷的脉像的确是不太对,所以现在他的情形不是装出来的。
“那会不会好起来?”红袖问道;能好起来最好,不然沈家二老爷这个样子,要如何安置?她是一点儿不同情二老爷——如果当真是疯傻了,也是老天爷有眼对他有了报应。
“不知道;”墨神医根本不怎么在意二老爷会不会好:“不过看现在的脉像,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想到沈二老爷趴在地上摇屁股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他现在这个样子,嗯,更可爱一些。”
红袖听得默然:二老爷再怎么样,也和可爱两字扯不到一块去;也只有墨神医才会用这么两个字形容二老爷。
不过他现在好不了,送去出家是不太可能了,只好先养在府中了。
他养在府中并没有对不起谁,因为他并不在屋里,也不到桌上吃饭,完完全全的当自己是一条看家的、修炼有成,并且没有忘本的狗儿:做什么事情,都要和狗儿完全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来旺哄他说身上的衣服是他的皮毛所变,他根本就不会穿上衣服;而且非要守在二夫人原来的院子门口,趴在门边儿如同一条真正的狗一样,看到有来人他就汪汪叫上两声儿。
只不过现在经过二夫人那个院子的人太少了,所以他每天能汪汪叫的时候并不多:这多少让二老爷有些不满,认为自己这么一条优秀的狗儿,应该守着更重要的地方才对。
但是他却不想离开这个院子,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他是一只狗嘛,狗儿又怎么会多想。
沈府的人不是没有想法子救治二老爷:因为他如此,实在是丢沈家人的脸;但是无论想什么法子,沈二老爷就是认定了自己一只狗;你就是打得他屁股开花,他也只会摇着屁股汪汪叫着求饶。
最后,就算是沈老侯爷等人也无奈,只能由着二老爷去了。
此事成了沈府最大的笑话,也成了沈府最大的禁忌:下人们不需要谁吩咐,便没有人敢多嘴出去,相互之间也不谈此事——二老爷自认是狗,那沈老祖与沈家的列祖列宗与沈家的各房主子们,是什么呢?
所以,此事倒也无人提及。
最终,墨神医告诉沈家主子们,沈二爷一辈子可能也不会好了;于是,沈家便有了一位狗二老爷。
沈老侯爷无奈,只得对外宣称二老爷悲痛妻子之死,所以也病倒而亡;给他在沈家祖坟里立了一座衣冠塚,而沈府里就多了一个叫做“灰灰”的狗儿——灰,通悔。
赵氏等人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并没有几个下人对沈二老爷报同情之心。
红袖并没有让人特别的厚待于他,长辈们怎么吩咐红袖便怎么做;让她同情的是沈二老爷之女,府中所有姑奶奶的人情来往中,红袖总是备一份厚厚的给她:她是无辜的,却无形中被父母所累,已经不见喜于沈家的长辈们了。
红袖对二老爷消去了疑心,便把对六夫人的疑心对沈妙歌提及了,沈妙歌想了良久之后道:“不太像,只是让人查一查吧,莫要着了形迹伤了婶娘的心;那些事情不解开,始终是个心病。”
红袖和沈妙歌又把江氏和二夫人的事情细细的理了理,然后小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咦,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对劲儿了,如果不是当初有那么的多的事情,他们早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对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如果他们所想是真的,那么后果……;事情好像已经脱出了他们、以及沈家的掌控之外!
红袖咬牙:“现在快一些查,也许还来得及!”
沈妙歌铁青着脸点头,夫妻二人低头密议了一番,又叫了白逸尘过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之后;沈妙歌便急急的到前面去了,而红袖又叫了茶香等人贴耳叮嘱了一些事情。
就在红袖和沈妙歌把自己的所疑告诉给沈老侯爷时,府外传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今天中午,廉亲王一家人服毒自尽了!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他们夫妻可是刚刚见到廉亲王不久,那个时候的廉亲王谈笑风生,哪里像个要自尽的人?而且他并不是没有自保的能力,那些灰衣人呢?怎么会让他们的主子就这样含冤莫白的死掉了。
廉亲王刚刚来送信儿说,不要沈家出手相救,然后他便死掉了,还是一家人都死掉了!
沈妙歌的身子晃了晃,他不能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不可能;红袖的眼圈也红了:那么善良的廉王妃,那么可爱的福官姐弟,那么潇洒任性的廉王爷,当真就这样去了吗?
廉亲王一直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哂,在他的眼中就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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