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夫人和红袖心下都极为不忍,但是对二夫人却不可能就此放过:她害过的那些孩子们,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不算那些胎死腹中的。
而江氏之所以如此痛恨沈家,也是因为二夫人:沈家三爷的死,就是二夫人设计的;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动得手,沈侯爷可是有不少姨娘的。
灵禾终于赶到了,她给楚夫人诊过脉之后,道:“虽然不是很好,不过能保得住楚夫人的性命;只是怕夫人又要好好的调养很久了。”
知道楚夫人性命无碍,太夫人和红袖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楚夫人有个什么万一,她们二人这一辈子良心也难安的。
在墨大夫赶到之后,红袖终于放下了心来;因为墨大夫极为不喜二夫人,但是对楚夫人却很是敬重,所以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的。
静下心来之后,红袖让人把二夫人先送到了厢房中:要怎么样处置她,虽然不必问楚夫人,但她还是想等楚夫人醒过来之后再说。
红袖低下头细细想起了自她进沈府,一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点、一滴滴细细的回想着。
除了江氏的因果之外,沈妙歌的毒当然也少不了二夫人:当日沈妙歌身上也是多人下手非一种毒;虽然有江氏的手笔,当然也有二夫人的,而且想来她们两人都用了心思,牵扯了其它的一些人进来。
比如,沈大姑奶奶:她只是被利用的,并不知道那些东西可以要了沈妙歌的命;但是像是沈侯爷的姨娘,还有四房等等,不是江氏就是二夫人设下的巧计——只是那个御医,是被谁收买的?
红袖想来想去,总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儿:收买御医,也许只要有银子就有可能;但是那个御医后来却病得手不能动、口不能言,这却不是江氏或是二夫人能做到的。
她看向了一旁的二老爷,难不成——是他?
沈二老爷立在那里呆呆傻傻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那么大能力,能把一个堂堂的御医逼成那副样子。
红袖长长一叹,现在府中除了长房之外,还有三房、五房、六房和七房;五房就要离开沈府去入赘了,其它三房不管是不是各有小心思,却不是那种歹毒心思的人:也许会动一些小手脚、用一些心计多谋一些好处,但是却不会狠心害死人。
想来想去,府中已经没有暗中之人了:那暗中的人在这几年里,已经一个又一个的拔起——四房、八房、江氏、二夫人;她们都可以算是暗中之人。
因为她们之间或明或暗都有互通消息,甚至二夫人和她们之间都曾暗中商量过许多事情,而江氏也不是没有和她们有过联系的。
怎么算,沈家也没有内贼了;但是红袖却没有轻松的感觉,她莫名的感觉到好像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在盯着整个沈家一样。
她说不清楚,就是一句话:她放松不下来;明明可以放松下来,一心应对皇帝了,但是她就是放松不下来。
楚夫人被救醒了,她缓缓张开眼之后又合上了;她真得想刚刚就那样死过去多好,再也不必面对这些,再也不用看到那个变得完全陌生的女儿。
墨大夫示意红袖楚夫人已经完全没有事儿,她只是急怒攻心而已便退了出去;屋里的丫头们都在茶香和映舒的带领下,也退了出去。
屋里,只留下了沈二老爷、红袖和太夫人。
楚夫人知道事情并没有解决:原本是沈家对不起她,现如今却是她们楚家对不起人家沈家了。
沈家,死了太多太多的儿孙:长房嫡孙就死了两个啊;不管她的女儿有什么理由,她都不能回避此事——因为她的女儿,沈家还真是几乎要绝了后;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沈家五哥儿迎娶到的不是红袖,他便是第三个死掉的长房嫡孙。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床前的沈太夫人;虽然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便是她总要面对的。
沈太夫人看到楚夫人醒了,让红袖扶她坐了起来,并且亲手捧了参汤给她。
楚夫人轻轻摇头:“我、哪里敢当?”泪水终究还是滚落了下来;她并不是一个爱落泪的人,因为落泪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现在,她却明白了,很多事情并没有让她真正伤心而已;或者是说,那个时候还有希望,至少她还有女儿。
现在,她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
太夫人轻轻摇头,红袖接过了参汤:“您多少吃两口,不然我们心中难安。”
楚夫人叹了一口气:“不忙吃,还是、还是先说事儿吧。”
红袖看了一眼楚夫人,双膝点地跪倒在榻前:“楚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原不应该……”
“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儿;”楚夫人虽然心中很痛,但是却不会迁怒于人;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女儿害人,不然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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