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到他这把年纪,更加看重悠悠众口。正如笑歌所说,为了拍死她这样一只小苍蝇脏了自己的手到底值不值得。义哥会怎样看他?楼里的兄弟会怎样看他?益州城黑市里的同行会怎么看他?他绝不乐见晚节不保。
若邱老爷子不是这样性情之人,笑歌也就不会这样做了。
譬如他是个真小人,那笑歌就预备与他实打实的就利益谈判,甚至笑歌已经想好如何帮小院再开流一番,如何帮他更加不动声色的敛财。另外还可以再加码,之后笑歌为金杏赚钱的同时,再为邱老爷子额外多加一份。
可就算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又怎样?
她之前的数月的努力与谋划,几乎都付之流水了,她终究没能留在小院,她终究还是放弃了革新金杏的计划。
她为自己选择的这第三条路并非她最想走的那条路。甚至看起来像是一条绝路,连邱老爷子都觉得她离了小院留在金杏只能打杂。
笑歌之前在义哥面前夸下海口,半年之内令金杏的收入翻倍。当时她是预备两条腿走路的。一是安内,即将金杏改造成一个更有效率更现代的组织。可经此一役之后,她充分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就算没有邱老爷子从中作梗,她要面对的阻力也几乎是整个金杏的兄弟们。即使她再怎样事前设计,尽力不阻碍既得利益者的收益。但人都是不愿意改变的,手中握着的、熟悉的利益才是利益,就算你再如何吹嘘变革之后不会影响,甚至还会提高收益,人们也不会轻易相信,更遑论支持了。
古华夏历史上,几乎没有一个改革者有好下场。
那么她只有指望第二条路了,攘外。
事实上,笑歌留在金杏能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了——直接操盘益州城的铜铁钱兑换。
她,要亲手掀起一波大行情,要做一个大庄!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但无风也要硬起浪,如若不然,她在金杏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笑歌从怀中掏出一条手绢,慢慢的将自己手心的汗渍一点点擦干净。
惨胜了邱老爷子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她还要去找大老板。不知道义哥对她这样不战而逃会不会失望,失望的程度会有多高,还会不会继续支持她在益州铜铁钱黑市上掀起滔天巨浪。
还有阿诚,笑歌想到阿诚,又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
应付公事不管困难多么重重,总不过是拼尽全力。理智的去一点点分析、解决。但阿诚,她不知道算是公事还是私事。她没有被人贸然求婚的经验。而对那个人,她也说不上是讨厌还是喜欢。
阿诚,对于笑歌而言,只是阿诚,大老板身边的阿诚。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又准备逃避了。
算了,还是先解决大老板,这几日他应是还忙着火灾之事。正好笑歌也趁这两日再多加考量,然后再找大老板彻谈,务必要获得大老板一如既往的支持。
若是顺利的话,她还要说服义哥组建一个信息搜集的机构,虽说她要无风起浪,但那确实太难,可只要有一丝微风,她就有把握做成十级飓风。而这,都需要强有力的一双“眼睛”与一对“耳朵”来帮忙“收风”。
一件一件的事情在等着笑歌,解决完邱老爷子还有大老板,大老板之后又还有其他。事情总是做不完的。只是每一件事的优先级都胜于阿诚的求婚。
也许,在潜意识里,笑歌希望这件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而阿诚呢?
他只是一时兴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