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傻了,那不叫活着,你简直比地狱里的恶魔还不可理喻,自己不得往生也要拖上别人吗?”
“而且……”米莎太太终于从对峙中抽出一丝精力了,她看向我,眼中闪动着不明的情绪。
“就算你的谎言再天衣无缝,再美好,也总得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不是吗?就算是恶魔,也得先迷惑了猎物的心智才能对他们下手不是吗?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你尽管将一切都告诉他,到时候我们一起玩完。”
“不不不,我不会完全告诉他,但他该知道的一点也不能少。”米莎太太摸了摸肩头的黑猫,那黑猫兀然从酣睡中惊醒,真奇怪,刚刚的争吵那么大声,它居然没有被吵醒。
黑猫灵活轻巧地越下米莎太太的肩头,再回来时口中班不知吊着什么东西。
等米莎太太伸手接过黑猫口中的东西时,我才看清楚它的全貌。它是一个有青年人中指那么高,宽和长差不多的圆柱体石膏柱。就像是泥塑石雕课上失败的废品作业。
“把手放在这块预言石上吧。”米莎太太如是说。
我迟疑不决,一时不知该听从还是拒绝,因为我看到沈的脸黑成了一块碳。
“握紧它,掌心要仔细贴住它的外表。”米莎太太在过程中不忘细心提醒。
我最后还是拿起了那块预言石,随着米莎太太念动了一个奇怪含糊的咒语,那块所谓的预言石发生了变化,细碎干硬的石渣粉末开始从我的手心滑落,再然后我感觉手心的石雕表面出现了尖锐锋利的纹路。
知道不再有石渣粉末继续落下,米莎太太才让我翻过手掌,紧接着我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我手中原本稍显粗糙的圆柱体居然在短短几秒间被雕磨成了一个外表简陋的棋子!
“多么奇妙的答案啊,马。”
那是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雕刻成马的模样,虽然外表简陋,但是凭借那些特点鲜明的线条我还是辨认出了它。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对她而言只价值一匹马,既不是皇后,也不是象,甚至连横冲直撞的车都算不上。”米莎太太解释给我听,我想向沈确认,但她依旧不理我,只是沉默着。
是被说中了吗?否则她为什么不反驳?
“至少不是兵。”我想让尴尬的气氛松快松快,但是却适得其反。
“是兵有什么不好?至少未来除王棋之外,任何可能你都能尝试。”米莎太太显然不赞同我的说法。
“你这简直就是妄自揣测,西贝尔。”沈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反驳了米莎太太的说法。
“可你否认不了,也许预言石的答案太过夸张,但是它依旧展现了你的心。”
“真是个可笑的说法,我有心吗?”
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玩笑,沈,我当时真得很想劝她冷静下来,她应该先给我解释不是吗?毕竟选择权在我。
“握住他,少年,我知道你还在犹豫,你举棋不定,这样很危险。担任没教过你吗?越是长得漂亮的小姑娘越会骗人,尤其那种懂得示弱的小可怜们。”
“和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
“我只是在履行职责,这是上帝对我的指示。”
“女巫也信仰上帝吗?”我对米莎太太的话持怀疑态度。
“任何人都可以信任‘上帝’,祂无所不能,无处不在,但绝不是你们口中那个所谓的创造亚当夏娃的上帝。”
“等等,可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不就是……”
“那不一样,小笨蛋。”
好的,米莎太太在有些情况下比沈还要恶劣。
“你以为人类的智慧来自谁?你以为你现在的直立行走能力,自以为超越其他物种的知识,以及一直引以为傲的生物基因链从何而来?”
“你难道认为就凭着人*类那单细胞般愚蠢钝涩的脑子能突然顿悟或是发明出那些奇迹吗?”
天哪,梦境里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米莎太太是个邪教徒了!否则她为什么要突然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等等,我想起来了,沈之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
我一时无法适从,急需一个解释,但是沈依旧不回答我,米莎太太也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突然,就在我心中疯狂腹诽之时,我的眼前兀然晃过一个一道白光。
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泥鳅般挤进了我的脑袋里。
不,确切地说,那并不是不属于我的记忆,而是不属于我过往任何一个时刻的记忆。
记忆里的主角是我,那张脸我每天都会在梳洗台的镜子上看到,但是记忆中的我所经历的一切我本人却毫无印象。
我被一个炽热火红的……眼睛注视着,灼热的火光照射在我身上,转眼间我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间高温熔炉。
“她在哪?”
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喝问我,是个男人,年纪不算大,但他身边明显站着一群比他年长的中年人。
只不过那些中年人都没说话。
“呜呜呜呜呜……”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
我想要开口说话,却诡异地发现自己的嘴巴不能发出声音了,一条黑色的长蛇缠在我的脖颈和下半张脸上,它勒住了我的嘴巴。
“她究竟躲在哪里?我知道你有她的坐标!”
“呜呜呜呜……”怎么可能!你们说得人到底是谁?沈吗?
我想呐喊,我拼尽全力想要挣扎开那条黑蛇,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控制住了。
我腾空而起,后背靠着某样硬板质地的东西,双手被平行地分在自己的身体两侧,两枚长钉钉在我的手心。
而我的双脚也没能幸免,恍惚间,我居然正以一种耶*稣*受*刑的姿势被钉在十字架上,而那条蛇就盘绕在我的脖颈和头颅上,好似一顶恶魔送来的荆棘王冠。
“亚当!你把罪恶的根源藏在哪!莉莉丝在哪!仙境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