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感觉。
转过寒拾亭,只见”隋代古刹”一照壁,古刹山门却不知开于何处。
刘怡昇一边在前边走着,一边介绍着国清寺的历史。原来国清寺是佛教宗派天台宗的发源地,始建于隋开皇十八年(598年),初名天台寺,后取”寺若成,国即清”之意,改名为国清寺。这寺庙的建成,和一个人还脱不了关系。而这个人,苏子佩还是知道的。杨广啊!隋炀帝!京杭大运河知道不?就是他开的。原来他不只是喜欢挖河,还喜欢建寺庙。苏子佩摸摸下巴,也许生在现代,杨广说不定是个很杰出的城市规划者呢!
等过丰干桥,向东数步,方见古刹山门。原来国清寺山门一反常规,朝东开而不朝南开。这点倒是让苏子佩大吃了一惊。她还以为中国人传统意识里,都是注重坐北朝南的呢。不过这种处理方法倒是显得独具匠心。因为这样一变化,便给古寺增添了无限生趣。连苏子佩这样因为爬阶梯已然累得气喘吁吁的人都不觉心神一奋。
进山门转直弯,甬道两旁浓荫蔽日,修竹夹道,平添了深幽神秘的气氛。
应该是阿耶已经和嗔广大师交代过了,所以一进寺庙,就有小和尚前来领路。转过好几个大殿,小和尚带着他们到了后堂。
国清寺确实担得起这个名。面积广不说,环境还特别好。寺内参天古树林立,修竹夹道,清幽又不失禅意。
小和尚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后院,繁茂的古树撑起天然的大伞,让爬山爬得一身汗的苏子佩顿时感受到扑面的清凉。
”好凉快啊……”苏子佩惊喜道。这寺里果然内有乾坤,怪不得她阿耶每年夏天都喜欢来这里避暑,果真是清凉又舒爽。怪不得大和尚都活得久,这么好的自然环境,吸日月之精华,能不活得久么!
”我可热死了!”刘怡昇道,一点不讲形象地拉起袖子扇风。
苏子佩鄙夷地瞧了他一眼,这师傅,什么时候能有点师傅样啊!人家的师傅都是德高望重一板一眼
的,怎么她的师傅就是如此脱线呢?
”心静自然凉。”苏子佩忍不住拿话噎他。
不想,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小施主此语颇富禅意啊。”
苏子佩转身。
噶?这不是和尚庙么?怎么会有牛鼻子老道?只只见一位白须老僧和一位花白头发的道士立于院子门口,皆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苏子佩面上一红,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罢了,哪里算得上禅意,这在现代,三岁小孩都会说吧。
刘怡昇却好似不知她的尴尬,颇为自得地跟老僧和道士介绍道:”嗔广大师,孙道长,这位就是我新收的徒弟了,不错吧?”说着还洋洋得意地揉了揉苏子佩的头顶。
苏子佩怒,不能欺负我人矮啊!
老僧淡定地笑了,苏子佩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
”不知小施主刚才所言,是何道理呢?”
苏子佩:……
啥道理?我哪知道啊!俺就是小时候夏天一热就开始闹,俺娘毫不留情就一巴掌拍俺屁股上,怒道:心静自然凉!这个答案不知道大和尚您满意否?
当然,苏子佩不可能把这个如此真实如此血泪的事实告诉大和尚……(苏子佩:老妈,你要是早知道你闺女会穿,你当年还那么虐待我不!)
”师父说笑了,子佩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确实不懂,我又不是峨眉派的小尼姑。
”小施主不必谦虚,能让芝山收做弟子的,可不会是普通人啊。”老和尚笑得慈眉善目。
哦,这里提一下,芝山是她师傅的字。在古代,不熟悉的人,你要是喊他名,那就跟骂他全家差不多性质恶劣。名是给亲近的人和自己自谦的时候用的。一般人相交,都是喊字的。
那道士也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微微点头。
刘怡昇笑道:”我这小徒弟可好玩了,可不就记得带来给嗔广大师和孙道长瞧瞧么……”
那被叫做孙道长的道士头发和胡子已经花白,精神头却瞧着甚好。苏子佩不禁心道,难不成出家人都是长寿的?瞧这大和尚和这道长,都是身板硬朗、精神矍铄啊。
道长开口:”芝山,这次怎么就你一人来了?元宰没和你一起来么?”
刘怡昇笑笑:”元宰一州之长,怎么可能和我这个闲云野鹤般的人一样自在?我说啊,还是大师和道长最逍遥,天台山如此美景,错过岂不可惜!”
嗔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道:”孙道长一心研究医理,天台山上倒是真有不少药材。孙道长心怀众生,老衲自愧不如。”
道长呵呵笑道:”嗔广大师您不必过于自谦,大师医术了得,贫道这才不远千里前来讨教。且大师每月都布医施斋,这等慈悲之心,又岂是贫道可以相比的。”
刘怡昇看不得两人你夸我我夸你的,不由道:”大师,道长,你们也不用自谦了。大师普度众生,道长您的医方更是惠及万民,只有怡昇最不济,只有带带小徒弟混混日子哎、”
苏子佩翻翻白眼,那是带么?您怎么不说是拿我寻开心顺便笑一笑十年少啊?
”大师,今日怡昇带小徒是来讨杯茶喝的。”刘怡昇拱手道。
嗔广大师呵呵乐了几声,忙把大家迎到树下的石桌处。
不再多说,石桌上早已准备好煮茶的工具。看来这也是大和尚平时的一大爱好。
苏子佩作为一个很不高雅的穿越人士,其实对喝茶实在没什么太大兴趣。在她看来,能解渴的都是好东西,何必管是碧螺春还是龙井呢?就是一杯白水,在真的渴的时候,也是甘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