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关俞非只觉得柏青老师暴殄天物,这么一个人才竟然放在自己工作室地窖里冷藏了十年,你当演员是酒,越藏越香?
太可惜了……
关俞非忍不住起了惜才之心,四年前,媒体评出两岸三地影坛四大青衣,宋楠楠、李祺蕾、陈叙、金雪飞,位列其中,那个时候连夏大概还在拍她的成名作《靖康变》。
若是这样的演员能早点被挖出来,四大青衣,大概就不是现在这个格局了。
想到这里,关俞非不禁佩服让连夏改试镜角色的阿诺德·科派尔森,真是魔鬼般的直觉,对方对连夏的熟悉程度绝对不可能高于自己,但是他却仅凭直觉认定连夏比任何人都要适合饰演女二号,老实说他们为这个角色已经头疼了好一阵子了,因为前来试镜的演员,不是年龄不对,就是演技不对,要不然就是语言不过关。
瞧,连夏哭的多么美好多么带劲儿!简直就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没有人让连夏停止,连夏还在努力的哭,小声的呜咽,她哭的让人心都碎了。
有些工作人员已经忘记连夏是来试镜的,连夏哭的让人心烦意乱,十分不安,愧疚丛生。
年轻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用责怪的眼神看这些面试官,她哭的这么伤心,你们不知道发扬一下绅士风度递上一张纸巾吗?
最终在场的一位有些年龄的白人女性看不下去,拿出一张纸巾,递给连夏,“别哭了,擦擦吧,别难过。”
还不等连夏接过纸巾,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好了,连小姐,很精彩,谢谢你的表演。”试镜导演威廉拍拍手说道。
“啪——啪——”的巴掌声让人有种恍惚感,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这个姑娘还在试镜中,因为她哭的时间太长,大家都忘记了。
当大家摆脱连夏营造的悲伤的氛围后,凝滞了两秒,试镜间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太精彩了,你竟然可以哭这么长时间!了不起的泪腺!”一个助理模样的白人青年用英语说道。
“谢谢。”她哑着喉咙,用浓重的鼻音说道。
这是她经历的最漫长的哭戏,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可以这样发达。
连夏拿着先前那位好心的女士递来的纸巾,小心擦拭自己的眼睛,不让眼妆被晕染,幸好她平时出门没有化大浓妆的习惯,要不然可真变成大花猫了。
连夏试镜之后并没有急等着离开。
片方似乎有话对她说,暗示她多留一会儿会有惊喜发生。
阿诺德·科派尔森是美国非常有口碑的制片人,即使是非常关注美国电影圈的电影爱好者,非专业人士,提起这个名字都会非常陌生,当然,别说是普通的电影爱好者,就连连夏这个业内人士,听到这个名字,也会一愣问“是谁”。
06年,第9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他曾于连夏有一面之缘,连夏原本对外国人的脸就有一些识别障碍,作为国际A类电影节,上海国际电影节注定会有许多外国人,连夏不可能记得所有人。
就连徐妙珍和连夏的助理小董、龚自奇,也忽略了查阅这方面的资料,以至于连夏认为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阿诺德·科派尔森先生。
“连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一直都是一个很让人惊喜的演员。”
阿诺德·科派尔森笑眯眯地说道,他的外貌并不出彩,看上去和普通的美国老大爷没啥区别。
连夏笑得一脸茫然,“是吗?谢谢。”
我们很熟悉吗,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这位制片人对她关注度很高。
“除了第一次试镜,上次见你,还是两年前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你主演的‘唐朝公主’给我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电影展映那天,我就坐在观众席上。”阿诺德·科派尔森笑着说道。
“是这样啊,我感到很荣幸,科派尔森先生。”
连夏用英语说道,全程英文对话,是连夏首轮试镜的优势之一,不过现在这种优势将不复存在,据她所知,进入二轮面试的女星,绝大多数都有一定的英语基础。
连夏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她想要见识外面更广阔的天空,获得比别人多更多的机会,语言真的是非常重要。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试镜的是莎拉,我却建议你出演凯蒂?”阿诺德·科派尔森开门见山地说道。
莎拉是《审判》中的女一号,凯蒂是剧本中的女二号。
连夏一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想了想,她觉得这个问题没有说假话的必要,于是点头,“有点。”
“老实说之前我很犹豫,因为这个决定对你来说似乎有些不公平,但是我不得不说,这部戏的凯蒂绝对要比莎拉更适合你,若说之前我还有犹豫,你今天的表现坚定了我的想法,”阿诺德·科派尔森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你演莎拉也没有什么问题,我相信你完全可以驾驭那个角色,但是在看过所有演员的表演后,我认为那些前来试镜凯蒂的演员,都没有比你更专业的,所以我向导演建议,让你改变试镜意向。”
连夏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如此绕口的一段英文还是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制片人阿诺德·科派尔森,他到底再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
“很抱歉,请原谅我没听懂您的意思。”连夏一头雾水地说道。
“在剧本设定中,莎拉要比凯蒂年龄大,我希望找两个来自亚洲的女明星,哪怕两位演员来自不同的国籍,莎拉的年龄一定要比凯蒂大。”阿诺德·科派尔森顿了顿,“你太年轻了,若是你饰演莎拉,我们不得不从比你年龄更小的女星范围里选凯蒂,恕我直言,目前来说,还没有适合的演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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