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多了起来。
这还是郝中医带他们走过他自己走的路,熟知这里有草药,其他地方要是不熟悉地情的人来,那就得摸瞎了。
薄妍的小背篓里放了有半篓的草药,郝中医选了个地方休息。
郝己酉把背篓往前一放,再看看薄妍的,眼露讶异,默默坐了回去。
薄妍自然看见他的动作了,对他笑笑,把饭盒拿出来,腊肉的香气顿时飘出来。“师父师哥,都尝尝吧。”她把肉一分,自己的钢饭盒里就只留一两片肉。
郝中医和郝己酉都让着她:“不用不用,你多吃些。”
薄妍:“你们吃吧,我不太爱吃肉的。”她对油多的荤菜生腻,口味偏向素的,并不多喜欢吃这些。明明,她以前是很喜欢吃肉的。
见她是真的是对肉一点也不感情兴趣,郝中医和郝己酉将肉均分了,同时郝中医给两个徒弟说他年轻时的奇事。
“这山上以前是有狐狸、老虎、狼等畜生的。打仗那时候,没有吃的,就只有出来打猎吃的人多了,渐渐狐狸老虎狼也少见了,现在山上也有人家,有人烟味了,畜生们都远离人类,要是真见到了那也是运气。”
“我上山采药的时候,救过一只老虎,不过是幼崽。当时不敢久留,给它小腿敷药以后我就离开了,之后听山名说山上经常有狼逮着人就咬,我为了一种药不得不到这边来,但稀奇的是从没碰到狼一次,倒是有发现老虎的脚印。”
郝己酉嘿嘿道:“我还以为您要说是救了只狐狸呢……”
郝中医瞪他一眼,转过头对薄妍道:“休息一会儿,等力气恢复了我们再往里走,越珍贵的药材越在里头。”
珍贵的药材往往寓意着有钱,薄妍深处深山里,全身心都感到舒服,她的嗅觉比别人都要灵敏,在别人的感官还在迟钝的做出反应的时候,她已经早先一步感应到了。
就像此刻她能听见两丈高的树木上鸟儿展翅鸣叫的声音,而郝中医和郝己酉却根本不知道树上有鸟。薄妍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觉得身体里也似积攒着一股力量,尤其亲近着自然。
她能闻到一些特别的味道,通常都是在发现附近的药草的时候,薄妍去细细感受了,决定将这种能力归为对药草的分辨能力,往往她都要比郝中医郝己酉要发现的早。
越往里面走,她越觉得一股清香气息在牵引着她。
薄妍怀疑有更珍贵的药材在里面,饭吃完后,郝己酉去方便了,郝中医在闭目养神,薄妍被那清香味道勾的实在忍不住,于是出声说自己随处转转。她背着背篓,将袖子挽起,穿枝拂叶往里面走去。
“妍妍别走远了——”郝中医在她身后说道。
薄妍朝他挥挥手,往她觉得香味浓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得就远离了他们之前休息的地方。
她前面刚好有颗大石挡住了去路,但薄妍却能闻到香气渐浓,只要再走几十米,那地方应该就不远了。要如何绕开这石头还是难事,她退开了一些,观察周围整个的环境,又选了一条勉强能通过的小路半爬半攀的上去了。
泥土是清新的,腥味飘荡在她鼻息间让她觉得难受,但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药草在吸引她的薄妍生生忍住了,上去之后,她一把抓住旁边的树枝,终于站稳了身体。她踏过草丛,土地湿润越加泥泞了。
她视野外放,四处寻找,一脚没注意踩到一个活物,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东西?”她飞快退到一边,别是叫她碰到蛇了。
一种像喘气样的叫声朝她发出:“呼呼——呼呼——”
什么鬼!薄妍定睛一看,面上展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穿山甲!幼小的穿山甲!不止一只,是两只,一大一小。小的在大的旁边缩成一小团在微微发抖,它的鳞片都在动。而大的那一只却受伤了,尾部像是被石头重重砸伤了,有血液流出。
穿山甲可用药,中文学名叫鲮鲤,但薄妍闻到的香气并不属于它们身上传来的。
大的受伤了,小穿山甲蜷缩成一团,薄妍虽然知道它们是哺乳动物,心里却是有些畏惧身上鳞片的动物的,那感觉就和碰到蛇一样。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止血的药草,于是从背篓里拿出来,用地上的石头搋碎,慢慢向大穿山甲靠近。
她尽量无害又轻柔的道:“别害怕我,我可以帮你治伤。”小穿山甲缩在大穿山甲旁,尾部上沾有血迹。
大的比较凶悍,小小的圆圆的如豆子的黑眼睛盯着薄妍看了半晌,似是在观察她是否善类。薄妍怕自己出来久了,师父师哥都要找她,于是将药草往前一递,让穿山甲自己嗅嗅药草的气味。
终于,大穿山甲微微放松了警惕,眼神也不凶恶了,薄妍才赶给它处理伤口,将药草敷上去。它的鳞片没受伤,反而是里面柔嫩的地方,肉的快成血糊糊了,想了想她还是凝出了珍珠露在它受伤的地方。
珍珠露一出现,大穿山甲和小穿山甲都被吸引了。薄妍微微眯眼,看来动物对这种异宝最为敏感了,都知道是好东西。她摘下一片叶子,将珍珠露在上面滴了几滴,放在地上任由一大一小的穿山甲喝。
果然,珍珠露对它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连小的穿山甲都忘了见生人的害怕,从旁边站了出来,尾部一松,整个出现,吻部是尖的,还有两只极小的耳朵,脸上凑近看有绒毛。薄妍目测,大的应有近一米长,小的则只有二十几厘米。
但当她看见两条长短不一却极细的红舌头伸出来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身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