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不对,今年是二十一了。”他以为她是相对于“安纯玉”那时而问,歉意说道:“之前做安纯玉时为了少了麻烦,所以在年龄上最好控制在十八以下……”
“我知道。”她在心里感慨着,二十一,和显扬一样的年纪。
一阵沉默,他抓着她的手紧了又紧,这才再度出声:“你没事了吗?你睡了好久。”
“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我很好。”她安抚的一笑,反问:“你的人都在余国,你难道要呆在这里吗?”
“我……”他张口迟疑着,自嘲轻笑:“我不会呆在余国,穆国也容不下我,我会去万花国。我早已不是什么前朝皇子,以后只是个幽冥教教主,一个让江湖头疼的名字。”
“其实这样也好。”她深知“子非鱼”,不能单纯的以自我角度去揣测和看待他人的事情,但从在乎他的角度看,他的选择会令他活的轻松。
前朝遗孤,其实未必就能成就复国大业,但在于现今的朝廷,他的存留是如鲠在喉。特别是对于穆惊澜。即使到了现在这一局面,穆惊澜仍旧会视他为敌,是隐患,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熙,你会去看我吗?”知道不该问,可他还是忍不住期希。
“会,我不撒谎。”她又想到显扬,在显扬为她的死悲痛并迁怒于那两人时,选择逃离去英国。而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了成全她,选择放弃复国,退往万花国。
她本想挽留他,却也清楚留的太近会将事情弄巧成拙,必要的距离是目前每个人都最需要的。
“我相信你。”他忽而笑的顽劣:“即使你不去看我,我若想你了也会来看你的,还能顺便欣赏穆惊澜冒火的样子。”
“恒,照顾好自己。”她不擅长说柔情的话,但看到他强作的消瘦笑脸就忍不住难过。
“熙……”他一笑,眼泪却流下来。
抬手轻柔的擦去他的眼泪,故意嘲笑:“都这么大了还哭。”
他抱住她,声音哽咽:“我只是舍不得你,不是想哭,熙,若当时掉下山谷的是我,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许胡说!”她冷声斥责,想到了死去的云涧。“恒,人要懂得珍惜,而不是去后悔,更不该想到结束自己。我跟云涧很像,可我比他幸运,他丢失了幽月,而我……却有了你,有了穆惊澜,还有一个新的自己。或许曾经我不懂得珍惜,可现在我知道一切宝贵,一旦攥在手中,我绝对不会让它再次失去。”
“熙?”
她轻捧着他的脸微笑:“恒,好好儿做你的教主,若有一天穆惊澜辜负了我,我还得找你来帮忙呢。”
他很清楚这话的意思,到底、她还是喜欢那个人,虽然心里酸楚,但脸上仍旧笑着答应:“我会的,谁都不能欺负你,他若辜负你,我就杀了他。”
“我累了,想睡。”她摸到脖子里重新被戴上的玉佩,望着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说,只当它从未离开过。
“我看着你睡,你睡着了我再走。”他扶她躺下,始终淡淡的微笑。
正文 第一百九九章 要做观王妃
她躺在床上假寐,许久之后玉恒才离开。重新睁开眼,看着空荡的床侧,那种感觉就像离开显扬时一样。
寂静中忽然听见门响,紧接着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帷幔掀开,穆惊澜从外面进来,看到她醒着丝毫不意外,显然对玉恒的到来与离去也了若指掌。他在床前坐下,直接就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道别。”
居“是吗?”他淡淡反问,眼中思量着更多的问题。
“是。”她知道他的顾虑与担忧,说道:“你不必将他看做威胁,你清楚,除了他的身份,他根本不能威胁你。他会脱离余国的支持去万花国,以后他代表的只是江湖教派,不要再为难他。”
“为什么你只会为他着想?”穆惊澜不满的敛起双眼。
娌“你吃醋吗?”她挑了丝笑反问。
他避开她的问题:“他手中的藏宝图呢?”
她也不追究他的逃避,淡淡说道:“那更不会是你的问题。他手中只有两份,另一份藏宝图应该还在你的观王府,唯一知道它下落的人已经死了。藏宝图只会是个永久的谜,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他沉吟着,忽而又确认的追问:“他真的走了?”
抿出一抹笑,她故意说道:“若是你舍不得他,那就派人请他留下。”
“不!他做的很对,是该走,他就是自己不走,我也会‘请’他走的。”他邪气的一笑,贴在她的脸颊边耳鬓厮磨:“熙儿,很晚了,你该睡了。”
“你睡在哪儿?”她问。
“睡你这里。”他说着褪去外衣,在外侧躺下,展开双臂将她牢牢的抱入怀中。夜色就此安静下来,烛火燃尽,房中归于黑暗。以为彼此都睡着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轻声低喃:“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就怕醒来一切是场梦,怕你仍旧昏睡着,怕你永远不会醒。”
黑暗中她摸到他的脸,依偎在他坚实的怀中轻笑:“我不是一般女人,沾上我,你永远别想摆脱。”
他将她拥的更紧:“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又静养了三天,她开始下床活动。
春寒料峭,所幸最近几天是难得的好天气,等着太阳出来了,她裹着暖袍站在门口,看花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