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狄云才知道是一套画妆的物什。
男人的才能是为知己用己的人而生,所以男人得有人欣赏方有才;女人的美貌是为了悦己爱己的人而长的,所以女人有人爱慕就会变得更加美丽。
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女为悦己者容!翻译过来就是女孩子喜欢为了取悦那些喜欢自己的人而梳妆打扮。
狄云大概是听过这句话,很快就醒悟这代表着什么,脸上笑成了狗尾巴草。
徐婧蕾透过镜子看到他的笑容,脸上微微有些红,羞怒地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狄云赶紧收敛笑容说道“你继续,继续,我就看看,不出声!”
“不行,你去练字吧。”
“啊…又练字啊?”
“嗯。”
狄云看着她甚为坚定地目光,没法,只得从梳妆台旁边移到书桌旁,心不在焉地用玉狗镇纸逗着缘分,不时偷偷瞟过去一眼。
没一会儿他就蛋疼地咧起了嘴。这么长时间发现女孩好似没画过妆,从来都是这么地清清淡淡。此刻才晓得之前不是不愿意画妆,貌似是不会画妆来着。
这会儿自己在那儿瞎琢磨,好好的一个秀气的鹅蛋脸,硬是被鼓捣成了大妈脸,额…像脸盆的那种。一下子就让狄云认识到易容术的神奇,真他妈的太神奇了。她自己估计也发现自己没有这种天分,郁闷地将画笔扔在桌上,坐那儿生闷气,顺带等着狄云。
狄云强忍住没笑,取过毛巾浸润,然后走过去帮她擦了擦。
“我是不是画得很难看?”
“别动。”狄云阻止她想要扭过来的身子说道“看我的。”
“你会画?”
“嘿嘿,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拿起画笔,仔细在她擦干净的脸上端详了会儿,然后开始下笔。
随着狄云的轻描淡抹,徐婧蕾慢慢睁大了眼睛,她对自己的相貌了解,说漂亮都有点底气不足的那种,没想到现在却忽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可以美成这样。
“你竟然真的会,还这么熟练,给别人画过?”徐婧蕾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狄云汗了下,他确实给别人画过。上辈子地地道道一个土全才,贴得了地砖修得了水管,做得了川菜擀得了面条,这画妆只是其中一项技能,没少在老婆脸上鼓捣。
这会儿却没办法解释,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说道:“眉毛歪了,歪了,你先闭上眼睛,我说睁开的时候你再睁开。”
“好了没?”过了一会儿女孩又问道。大概女孩子都有些自恋的天性,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会变得多美。
“别动,别动,再等一会儿。”
狄云又勾勒了几笔,然后停下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青黛弯弯,如墨如画;面凝鹅脂,腮抹桃晕;唇不点而红。
要说之前是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话,那现在就是淡妆轻描.略有妖意而未见媚态。
气若幽兰,美睫轻颤,狄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悸动,艰难地鼓动喉结吞了下口水,然后慢慢低头…低头…
女孩的眉睫颤动的更慌乱,但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直到两片嘴唇轻轻贴在一起才骤然绷紧了身子。
这个时候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新手和老手的区别。新手抿着嘴唇不敢动弹也不敢睁开眼睛;老手则是睁着眼睛,还带着些深情吧,慢慢伸出舌头,舔舔…然后再一点一点撬开对方的贝齿…追寻里面那条羞涩笨拙的小鱼儿……
如果每个女孩子的初吻都如她这样美妙的话,那体验或许会是这样的:紧张——颤栗——酥麻——灵魂出窍——喘不过气了——一把推开——扬起手,又放下。
大概是刚才的运动耗尽了全身的养气,女孩急促地呼吸着,双手微微低着头,双手抚在胸口。
狄云则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带着些唇膏的怪味。
徐婧蕾好一会儿才顺过了气,脸上通红一片,胭脂有一点,但最多还是那种不知道怎么说的羞意。
“你…”抬起头来刚准备呵斥两声,结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赶紧擦擦脸…”
狄云看了看镜子,咦…嘴边画了一圈红胡须,脸上也盖了个鲜艳的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