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处理能力,不要总是只知道以自我利益为中心,更不应该轻易引发亲密友邦的不满情绪,否则必然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后果……”
泉田准三郎苦笑着说道,“……我被他训斥了足足十分钟,但还是不能理解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这根本就是废话!有哪个国家不以自我利益为中心进行决策的?有哪个国家是专门出卖自己利益,结他国欢心的?更别提日本正处于国难当头的时候,为了国家的生存,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而且,亏他还有脸向我们提出质问!我们连续几十年把日美关系当作对外关系中的基轴关系,每年支付给美国这么多经费用于供养驻日美军,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危机关头丢下一句「Ishallreturn」,拍拍屁股躲到太平洋对岸?然后等到一切事情全部结束之后,再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地拍拍屁股回来?”
对于美国大使这样强词夺理的指责,小鸟游真白首相也忍不住拍起了桌子,“……总之,美国人必须做出选择,如果他们坚持不肯履行盟国义务,帮助我们拯救福岛核危机,那么我们也就有权力收回他们的在日基地,并且停止拨付驻军经费作为惩戒,此外还要向国际社会发出呼吁,请求其它力量的援助和干涉!”
“……唉,如果这次核危机真的失控,东京真的成了辐射废土,就是我们不提出来,驻日美军也不会再想要那几个破基地了!然后是……请求国际援助?这听上去倒是不错,可光靠那些只有十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国际救援队,别说封堵住福岛反应堆了,就连镇压东京骚乱也派不上用场。尤其是韩国人。这次干脆连人都没派,只是打邮包用快递寄来了两条警犬——更糟糕的是,警视厅的训犬师全都不懂朝鲜语……”
泉田准三郎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如此小声嘀咕着吐槽,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世界上有能力解决这种程度的核危机的国家。除了美国之外,似乎就只有……天啊!难道你想要让中国军队踏上日本的土地?!!这怎么可以!!!”
——自从明治时代以来,日本就一直对自己身处于东亚心存不满。甚至对身为亚洲人而感到耻辱。而在福泽谕吉提出“脱亚论”之后,更是明确提出要与亚洲的“恶邻”们绝交,然后推动日本“入欧”。如今。“脱亚入欧”这个词汇虽然已经很少被日本人挂在嘴边上了,但是,正如一万日元纸币上依然印着福泽谕吉的头像一样,绝大多数日本人的心里,也依然渴望着与欧美白人为伍,而鄙弃着亚洲的“野蛮近邻”。
正是因为从内心里强烈渴望“脱亚入欧”,所以,大多数日本人可以欢欣鼓舞地迎接美利坚和欧罗巴“王师”的入驻,却无法忍受亚洲国家的“野蛮军队”进入自己的家园——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名义!
“……泉田舅舅,你可别想岔了哟!我只是打算采纳中国专家提出的建议而已。”
小鸟游真白首相又一次很可爱地摇了摇她的小手指。做出了她的招牌式卖萌动作,“……假如自卫队依然指望不上,而驻日美军也坚持要撤退的话,我计划就真的把此次福岛核危机的处理工作,转包给‘有活力的民间组织’与‘有良心的私人老板’去负责。政府只需要提供一些方便,并且在事后付账就可以了。”
“……‘有活力的民间组织’与‘有良心的私人老板’?中国专家的那份建议书我也看过。不过……”
泉田准三郎在心中暗自许可之余,却又隐隐有些担忧——首先,这些‘民间组织’虽然不是中国的解放军,但肯定有着相当程度的中国背景,不知美国人和日本国内的反对党会不会发出抗议;其次。对于这些所谓“有活力的民间组织”与“有良心的私人老板”究竟有没有能力处理福岛核灾难,他实在是深表怀疑——这可是连一个国家都对付不了的空前浩劫!
……尽管这个国家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混得挺扑街,如今更是处于多年来最扑街的糟糕状态……
“……第一个问题,如果美国愿意出动飞行员与三防部队,帮助我们封堵福岛核反应堆的火场,那么我们自然不必去找什么‘民间组织’求助。反过来,如果他们不愿意救援我们,难道还不许我们自救吗?
第二个问题,不管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去打探和联络一下总归不是坏事。我已经按照中国方面的介绍,派人到池袋区去联系那几家公司了……”小鸟游真白首相继续一脸淡定地抱着胳膊答道。
既然侄女已经这样说了,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之下,泉田准三郎索性也就不再多话,准备先看看那些被中国专家推荐的“有活力的民间组织”与“有良心的私人老板”,具体究竟有些什么本事再说。
然而,似乎这一天注定就要被各式各样灾难塞满似的,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泉田准三郎的私人秘书就不顾礼节匆匆闯进首相办公室,带来了一个能让他气得七窍生烟的噩耗。
“……什么?国会的那帮马鹿居然正在讨论迁都方案!还搞了电视直播!他们是嫌民心不够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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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战后日本的政治体制,都是存在着很多问题的。
虽然在美国的压力之下,日本已经基本清除了军国主义的残余影响,效仿西方实现了三权分立,建立了现代公务员制度、义务教育和社会福利体系,就基层政府的职能而言,已经算是做得相当不错。
但在最高层次的国家权力结构上,日本人却依然是搞得乱糟糟一团,并且越到后面越扑街——封建门阀世袭社会的残余影响和民主选举制度的散漫弊病重叠在一起,导致日本的大臣和议员逐渐成了世袭职位,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个政治家族在政坛上彼此竞争,宛如一潭死水,罕有像样的草根新面孔出现。
于是,在最初那一批推动了战后经济腾飞的优秀政治家,相继年老逝去之后,日本的政界就逐渐变成了一个非常封闭的小圈子。除了某些纯属花瓶和凑数的职位之外,有很大一部分真正的实权,长期被一群依靠血缘和门第上台的二世祖政客们牢牢把持,犹如平安时代公卿政治的现代翻版。
总的来说,这些二世祖政客普遍缺乏先辈的威信和功绩,除了个别人之外,也没有非常高明的政治手段。结果就是日本政坛始终动荡不休,政府换来换去,政党分分合合,国家政策变幻不定,严重拖了经济复兴的后腿,令人灰心丧气。其中某些家伙的智商无下限和节操匮乏程度,更是足以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正当不知某些黑暗内幕的泉田准三郎,为了拯救东京而在进行着几乎可说是徒劳的努力之际,国会里那些猪一样的队友们,以及毫无“相忍为国”意识的政敌们,又照例来搅局拆台兼拖后腿了。
“……东京紧邻着箱根山大地沟,又处于土质柔软的低洼河口,中央构造线的地质断层直接从这里穿过,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到直下型地震的袭击,而西边的富士山也有喷发的危险,周边环境可说是危机四伏。更何况东京附近还有许多核电站,只要在地震和海啸中稍有不测,就可能成为辐射地狱——正如现在这样。”
国会议事堂的讲台上,一位身穿燕尾服的名门二世祖议员,正在煞有介事地侃侃而谈,“……目前,福岛核泄漏的局势已经难以挽回,东京市区的辐射值正在飙升。面对如此恶劣的形势,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其它,而是尽快将首都迁移回远离辐射的京都,至少应该把政府机关搬迁过去,以免国家的运转停摆……”
——在这个正需要万众一心共抗核灾的时候,诸位“高贵”的议员们却准备着带头当逃兵……
于是,整个东京就更加不可遏制地混乱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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