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切实掌握好,可以让他们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比如到邻省再转转,甚至可以去西藏溜一圈也行。费用我负责,但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
“表叔,你都说了几次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他们就是做这个的,走漏风声,他们以后就没法子在这一片儿混啦。而且也不是多大点事。”
“好,那就这样。”徐成彦站起身,“对于北阳那位,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要再接触他了。”
“明白!”符竹笙很聪明,他不去问徐成彦调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徐成彦离开“星星”快餐总店,回到车上梳理了思路,承认魏舍刚的直觉很厉害,现在他似乎找到了魏舍刚一直苦苦寻找的谜底,但他还不准备把通过符竹笙调查的成果报告魏舍刚。他有两个担心,第一是出于对大老板的敬畏,他必须保证自己在可能的殊死斗争中万无一失。第二他要想清楚自己在这场斗争中所能获得的成果,他决不能做为人作嫁的蠢事。
大约在一年前,魏舍刚便在与徐成彦一次非常私密的谈话中提出了他的猜测,魏舍刚严重怀疑唐一昆与魏家合作之初拿出的现金来源不正。但没有任何的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罗少兴酒后的一次牢骚,那次是罗少兴与唐一为发生了冲突,对他的心腹发泄对唐一昆的不满,认为唐一昆亏待了他这个真正的创业元老。罗少兴说,唐老三算根毛?老子跟唐一昆打天下的时候他在哪里?现在跟我摆谱,好像他成了老板似的。扯淡,便是唐一昆也需让我几分,不然的话大家一拍两散。
罗少兴酒后的牢骚话不知怎么竟传到了魏舍刚耳中,引起了魏舍刚的联想。罗少兴的确是东湖元老,其资历甚至比齐震徐成彦这帮外姓人老的多。但罗少兴在东湖的地位已经淡化,或者在经营上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唐一昆的重用,罗少兴不过是扮演了一个高级打手的角色,而且,近年来,随着雷龙等人的“崛起”,罗少兴在公司的地位进一步下降了,一些重大的安保事务唐一昆不用罗少兴了。
魏舍刚进而了解了罗少兴与唐一为冲突的起因,果然是经济问题,罗少兴要唐一为给他处理些个人开销,却被唐一为拒绝了。这件事最后惊动了唐一昆,唐一昆签字,总部财务在董事长特支费下把那些单据报销了。
那次魏舍刚与徐成彦谈及他对“历史问题”的怀疑时提到了罗少兴和唐一为的冲突。魏舍刚说,唐一昆是个很有原则性的人,很难相信他会看在老交情的份上破例。其次,罗少兴捏住了什么把柄,致使他说出“一拍两散”的话?
徐成彦没有表态,他也没资格表态。
现在看来,魏舍刚图谋唐一昆并不是最近才起的意,他应该准备很久了,不然他就不会费尽心力去探索唐一昆的历史。
通过非正式渠道调查一个人是比较困难的,尤其是那个人经历很复杂的情况下尤其如此。但魏舍刚还是搞清楚唐一昆在离开南方回本省后,曾在河阳做了一段时间生意(这个其实不难,因为魏凤茹那时已经跟唐一昆结识了),他在河阳市开了一家物流公司(当时叫运输公司),买了一辆卡车,另外租了三辆车跑货运。但时间不长就关停了,卖掉了所买的车辆后,唐一昆和罗少兴回到了老家平泉。不久,他就通过魏舍刚之父提供的信息,买下了东山矿务局的一个坑口,正式踏入了煤矿行业。
这份履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但一个偶然的机会,魏舍刚获得一个消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给他讲述这段往事的人也记不清准确的年份了),河阳曾发生一起大案。位于河阳郊区、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红光机械厂的运钞车曾被抢过,死了三个人,司机和两名该厂保卫科的押送员在一起车祸中全部死亡,吉普车上装着的125万现金不翼而飞。
河阳市位于山区,三线建设的产物的红光厂更是地处大山深处,距河阳市45公里之遥。当时职工的工资都是以现金形式发放的,每个月要到河阳市工商银行提取现款。从来没有出过事,但那次出事了,吉普车被一辆大货车撞下了山沟摔成了八瓣,如果不是巨额现款丢失,警局一定会当做交通事故处理了,但红光厂700余名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不翼而飞,问题就严重了。案子惊动了省厅,成立了专案组,调查了两个多月没有结果,最终不得不挂了起来成为了悬案。当然,这件事导致了红光厂一大批领导倒了霉,这个本来就苦苦挣扎的三线厂又坚持了几年,最终走上了破产之路。那件案子也就慢慢地沉到了海底。
也不能说警察无能。当时今可没有像现在一样到处密布监控探头,调查一辆肇事车辆的难度是很大的。特别是遇到一个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的作案高手,悬案的比例相当大。
当红光工资失窃案与唐一昆曾在河阳做个运输生意联系起来,魏舍刚犹如在紧闭的黑漆漆的房间里挖掘了一个小孔,光亮透出来了。他给徐成彦透露了此事,示意徐成彦通过可靠的途径用非官方渠道展开调查,但要绝对保密。徐成彦用符竹笙的力量展开了调查,现在终于查明,罗少兴竟然在红光厂做过生意,小孔变成了窗户。
现在怎么办?徐成彦苦苦思索了半个钟头仍未下定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