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领悟到的,以前即使没有年明康,可她至少有哥哥会护着她,然而现在除了年明康,还有谁能护着她?
她的反应很大,年明康的视线落向陆雪儿的手背。
陆雪儿则是不自在的一点一滴松开了年明康的胳膊,如果是以前的陆雪儿,一定一哭二闹的非不许年明康出国不可,可现在的陆雪儿再也不是以前的陆雪儿了,她没了资格无理取闹,甚至连现在小心翼翼的行事都可能招人讨厌,更何况蛮不讲理,只会让年明康更加厌弃。
“我是说……怎么突然之间要出国了……之前没有听你提过。”
陆雪儿把头埋了下来,语声很低,其实理亏,年明康的事情,她又不是他的谁,根本就没必要事事向她报备。
年明康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扶正她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自己。
“是初晨和聂凌卓发生了点事,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华盛顿,我想陪她一起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能把自己照顾好吗?”
年明康食指抬起陆雪儿的下颚,眼底里担心尽显。
虽然很不希望自己那么的在乎重视她,可却总是身不由己似的担心她……
“嗯。”
她点头,陆雪儿心底发酸,好怕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眼里努力掩藏的泪水就会很不争气的滑落。
那样的陆雪儿,和以前有着千差万别的陆雪儿,她不想让年明康看到。
“你去吧,初晨一个人在国外,有你陪着,她会有安全感一点,我在这儿,不会有事啊。”
陆雪儿补充的说道,就算真的有事,或者再次发生被楚亦飞逮到,被揍一顿的危险,她也不会有怨言,这一切都是她活该的。
年明康眉心始终攒得紧紧,在病房里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将陆雪儿揽入怀中,牢牢地护在怀里。
在年明康看不见时,陆雪儿才敢落泪,竭力的隐忍着呜咽,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被年明康呵护过后,恍如已经变得脆弱得不堪一击。
“如果你身体还能扛住,一起去吧!和我一起陪初晨去华盛顿。”
这话在年明康心里分明就是酝酿了很久,想带她去,但又不能顾及她的身体状况;可若是不带她去,年明康又不放心。
这种担心与牵挂,等到年明康发现时,这样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深刻的渗入了她的骨子里。
“我没事,我身体好得很,一点事儿都没有,只要你带我去,哪儿都能去的。”
陆雪儿破涕为笑,满脸笑容,即使行为是特别没自尊的表现,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她最没自尊,最讨人嫌的时候,年明康都见过了,不在乎这一点点糗事。
年明康揽她入怀,紧紧的扣牢了她,活像是害怕陆雪儿从身边离开……
翌日,年明康办了旅行签证,和陆雪儿一道陪着年初晨去华盛顿。
陆雪儿和年明康脸上都有挂彩,只是陆雪儿的痕迹已逐渐褪去,两人看上去也挺配的,哪怕有年龄之差,有身份之差,但并不影响彼此的般配。
年初晨已没有如从前那般排斥陆雪儿了,陆雪儿也比以前好相处了,两人各自的转变,自然能让关系好起来。
只是,年初晨此刻任何事情都不能令她开心起来,除非有一天珊珊是心甘情愿的叫她妈妈,和她一起生活,她才可能恢复以前的笑容。
除非聂凌卓没事,除非聂凌卓好好的,不然,她也不会心安。
“聂凌卓已经在今天上午接受手术了,手术是在昏迷中进行的,等我们晚上到了那边,就可以知道他的情况了,应该不会有事,布朗教授很有把握的样子,但我们也要做好一定的准备。”
年明康将获取来的消息告诉年初晨,一半好消息,一半坏消息的,只有这样,才能给年初晨一定的心理准备。
年初晨满脸的懊恼和后悔,就算再生气愤怒,也不应选择在聂凌卓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他吧,还任性的不在他身边,不顾他的生死。
一旦想到这里,年初晨便有满心的自责和痛苦。
“凌卓还会见我吗?手术之后,我想他不会想见到我的。”
年初晨嘀咕着,万分的不确定,若是聂凌卓不想见她,不理会她,那么也是情有可原的,她愿意接受聂凌卓对她任何狠心的对待。
可是珊珊的事,绝不可能认命的接受聂瑜的做法,她才是孩子的妈妈,有权力有责任要把珊珊留在自己身边抚养成人,而不是放任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