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索性后门没有尸体,良疋跌跌撞撞的开门,顾不得浑身湿透,也顾不得是否有人跟踪,发了疯似的往凌府跑。
凌依正在与织扇织羽讨论这场雨何时才会停。
“无论什么时候停,木枋的那批木材,是铁定要毁了。”织扇有些幸灾乐祸。
凌依刚要说话,忽然门被人一把推开,三人都是吓了一跳,而看到门口的良疋时,更是惊讶。
良疋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门口,双眼空洞而呆滞,像是丢了魂的木偶似的。
他毫无焦距的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凌依身上,才抽回一丝神智,咚的一声跪下去,沙哑着声音道:“死了----都死了----”
织扇织羽忙将他扶进屋,织羽拿帕子给他擦脸,焦急道:“出了什么事?谁死了?”
凌依握紧了扶手,听着良疋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落霞苑的人,整整三十一口人,全都死了,死不瞑目,尸体被人挂在树上,梁上,全死了。”
他痛苦的捂住双眼,哭的浑身颤抖不止:“我一夜起来,所有人-----都死了。”
织羽惊恐的睁大眼睛,不自觉的倒退一步,声音都颤抖起来:“死-----死了?三十一口人,都死了?”
织扇同样是吓得面色灰白,惊惧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都死了---”良疋大哭大吼,匍匐在地上,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起来,人就这样没了,整个院子,只有我一人活着,到底是谁,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王婆一把年纪,阿福还只是个孩子,到底是谁?”
他捶打着地面,哭的撕心裂肺。
织扇织羽也哭起来,落霞苑里很多人,都是她们认识的,都是曾经一起讨饭的,可是这些人,就这么没了。一夜之间,三十一口人,竟然全死了。
“是谁?到底是谁?若要我知道,我一定拨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良疋痛苦的咬紧牙关,眼里的愤恨,似要将他吞没。
凌依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紧紧的咬着唇,直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还不自知。
她的耳朵一片嗡鸣,似乎听不清良疋的哭喊,听不清织扇织羽的悲恸,她似乎看到了挂在门口的死不瞑目的尸体,眼前一片昏暗,让她连思考都不能够。
“大小姐----大小姐-----”织羽强忍着哭泣,轻轻推了推凌依。
凌依猛地回神,浑身一颤,张嘴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小姐-----我们可只有你了,你可不能出事啊。”织羽不顾主仆之分,紧紧的抱住凌依。
感受着那一丝温暖的怀抱,凌依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些血色,她任由织羽抱着自己。
良久,她轻轻推开织羽,冲她微微一笑,拉着后者的手,一字一句很平淡的道:“放心,我会为他们报仇的,谁害了他们,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良疋好容易平息了情绪,剩下的就是惊恐,“大小姐,小的从鬼门关走过来,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找到那天杀的,替落霞苑的人报酬。”
凌依面容冷峻,冷声道:“你现在立即去报京兆尹,三十一口人一夜之间全死,这件事,我相信就是皇上,也不得不重视。”
良疋懊恼的打着自己的嘴巴,“对对对,报官,这件事只有报官。”
他说着就起身,腿还打着颤,冲凌依拱手福礼,然后匆匆离开。
适才的震惊,让人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织扇还呆滞的沉浸在悲痛之中,哭道:“大小姐,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狠毒,三十一口人命啊,就这么没了,婢子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织羽比她要镇定些,可双手还是颤抖不停,毕竟那震惊实在太大,“与落霞苑有仇的,最近只有宫家了,可是----婢子怎么也无法想象,他们竟然能恶毒到这样的程度。”
凌依眼里的寒霜比寒冰还要冷冽,宫云瑞本来就是恶毒之人,他做出泯灭人性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织扇去清风楼查一查,看看现在管事的还是不是那个莺儿。”
织扇咽了口口水,深吸两口气,点头道:“婢子这就去。”
“等等,你不用进去,找个清风楼的熟客,想办法问出口。”
织扇知道她担心自己闯进去会遇到不测,遂点头道:“婢子会小心的。”
良疋跑到京兆尹公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落霞苑的遭遇禀报给京兆尹魏征。
一夜之间死了三十多口人,这样的事几乎闻所未闻,魏征惊骇的同时,忙带着手下人匆匆赶去落霞苑。
而这样的声势浩大,紧紧一个时辰,“落霞苑死光了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