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贤眯着眼,凑到他的耳边,指着在马车上等着他的苻心瑶,“比如说她。”
“她?”
“她可是沈青炎要的女人,你李洛安再怎么富贵,又如何能斗得过西厂呢!”
“……”
虚贤说中了他的内心。
他虽嘴上说对苻心瑶没有非分之想,可心里其实爱得真挚。他常常也妄想,苻心瑶会爱上自己,不过一想到她在昏迷中口口声声喊着的沈郎,便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我与她只是普通朋友。”
“哦。”虚贤冷笑一声,“普通朋友?既然二公子这样说,那在下也没什么好劝你了。”
……
“等一下。”李洛安喊住他,“王爷能有几分胜算?”
“八分。”虚贤比了一个手势,“只需抢来兵符,一切万事俱备。”
“兵符?”
“镇北大将军苻木璃丢了兵符,如今不知在谁手里。这事儿只能靠你去办。”
“我?”他愈发不明白了。
“苻心瑶是苻木璃的哥哥,若是她出面相问,必能知道兵符的下落,所以……二公子,男人可不能白动真情,这小女子你还需好好利用。”
李洛安沉默了。
好好利用?要怎么利用?他宠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忍心让她跑去边疆?
可,若是自己不抓住这个机会,待她回了京城,进了西厂的大门,自己想再见她就不容易了。
他今生头一次自己劝说自己,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救赎她。是为了让她不必陷入沈青炎的陷阱,所以不得不走上反叛的路。
一路往北,去往京城。
快马加鞭,一路纠结着该如何带着苻心瑶去镇北找他哥哥,因此连有人跟踪都不曾发现。
天色昏暗,不得不寻一处过夜。
因为突降暴雨,他迷了路,不知方向,只好寻着前面的灯光走。
殊不知那灯光是沈青炎早已设计好的陷阱。若不是这场大雨,他还在困扰如何将他引进这座部署好的客栈。好在天也助他。
当西厂的人将他围住时,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沈青炎的对手。
绝望之际,他竟说了一句:“你知道车里躺着的是谁?”
他竟沦落到用她作为威胁。
他这样与沈青炎又有何异?
可心中渐渐生出的欲望让他不择手段。
沈青炎果然让他们住了手,并且以君子之邀请他下车。
“那……苻姑娘呢?”他不放心留她一人,
“你在说什么?”沈青炎冷眼乜他,“她是死是活你真的在乎?”
“我当然在乎!我比你更……”
沈青炎不等他说完,握紧了刀狠狠用刀把捅了他的肚子,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带着她去投奔叛党,你敢说你在乎她的死活?李洛安,你不过是个小人,何以假惺惺以为自己是个痴情种!”他句句如刺,扎得他心疼欲裂。
为什么他比自己更能看清自己的内心?
“可你呢?你不也只是在利用她?”李洛安不认输地问。
“我没爱过她,利用也是两厢情愿。”他声音轻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