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含笑的男子,丝毫不见慌乱,仿佛里面正在生孩子的不是他老婆,心情越发的恶劣了,“哼,司翎姐这么好的人,真是白瞎了才会嫁给这种男人。”
越前龙雅啧啧了几声,瞅了一眼虽然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的忍足侑士,摇头叹息。凯宾这小子还是太嫩了,只能看到表面,怨不得不是龙马的对手啊。
听着他们的对话,忍足侑士虽然在笑,却只是多年来习惯性挂在脸上的面具,心已经乱了。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而他的记忆很完整,没有任何的记忆断层,让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也许是失忆了。
而里面正在生孩子的人是谁?为什么凯宾说是他的妻子?而今晚那个将他带来这里却说要离开仿佛再也不会出现在小女生又是谁?为什么她会与他长得如此相似,而凯宾又说她叫“忍足戚微”……
一切,都乱了。
忍足侑士脑袋一片糊涂,很多事情都搞不清楚,然而却又理所当然得让他心惊肉跳。
四个大男人就这样站在产房门口,等着里面的消息。
这一等,一直到深夜。
其间一群护士进进出出,却强烈制止任何人的探视,里面没有一丝声音传来,让一群没任何经验的男人心惊肉跳,怕出个什么意外。
夜深人静,直到一名护士满脸疲惫地走出来,露出笑容,对他们说道:“感谢上帝,母女平安。”
听到护士小姐的话,忍足侑士发现自己一提着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明明他没有任何的记忆,甚至觉得自己不可能已经结婚了,但却真的为产房里面的那个人担心。
或者,这真的是一个真实的梦罢了?
“好了,哪位是孩子的父亲,你可以进去看看你妻子了。”
见其他三个男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忍足侑士扶扶眼镜,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容推开门,便看到纯白的床房里唯一的那张床上躺着的一名女子。
那是一个有着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的女子,气质清澈神秘,十分的吸引人,宛如永远保持着干净气息的少女。只是,此时她面容疲惫倦怠,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使得那张娃娃脸越发的显得苍白瘦弱,有一种一碰就会碎的脆弱感。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心疼的感觉。
明明,那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金玉色的眼眸直直地望过来,看向他的目光有喜悦也有眷恋,那样深情缠绻的眼神,让人心里十分的舒服。
四目相视,难以移开眼。
然而,很快的,那双灿烂的金玉色眼眸里的光芒慢慢的消散,里只剩下漫天的悲伤难过,仿佛难以忍受般闭上了眼睛,不再睁眼。
心情变得失落而惆怅。
明明那么熟悉的一个人,为什么他记忆里没有她的存在呢?
忍足侑士看着那名女子,茫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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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樱花凋零的时节,波士顿城里却难寻到樱花的踪迹,只有阳光明媚而灿烂。
越前龙雅坐在婴儿床前,撑着脑袋打量那只正在睡觉的小团子,眼角瞄见同样打量小团子的越前龙马,不由得捂着嘴呵呵地笑起来。
越前龙马看了他一眼,嫌恶地说:“笑得真猥琐……”
“嗨~少年,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哥哥呢?看看这小团子,真是丑死了!”
“她不丑,刚出生的小孩都是这样的。”
“哎哟,小少女还没嫁你呢,你就这么维护她啦!”掩着嘴,继续发出刺耳的笑声。
“你胡说什么?”越前龙马瞪了他一眼,“小心她以后真的欺负你女儿。”
“啧,到时我搬家不让她找到不就得了?只要你不说,她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欺负小时候的她呢?”越前龙雅笑得不怀好意,“哎呀,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趁机欺负一下她,未免太浪费上天给我的这个机会了~~呐呐,小戚戚,你可不要怨我啊,要怨就怨你自己长大后太不给哥面子了,哥我也是没办法啊!”
越前龙马一脸鄙视,这丫的无耻已经没下限了。
凯宾听得云里雾里的,“你们在说什么啊?龙雅先生,这孩子也叫戚戚么?”凯宾打量婴儿床中睡得正香的小婴儿,新生儿的皮肤有些红,但很娇嫩,小小的脸,五官看起来很精致可爱,比较像忍足侑士。凯宾越看越觉得她像长大以后的忍足戚微,不由得惊讶了。
越前龙雅捂着嘴又笑起来,“因为忍足戚微就是她,所以,她当然也叫戚戚了~~”
“啊”
看着呆若木鸡的少年,越前龙雅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房里,三名少年犹自说着,没有人发现门口边那道身影。
忍足侑士听着里面的说话声,手里拿着一本包装精致的黑皮本子,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