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一起去郊外的普济庵里拜拜。”
傅景初听了,看了眼傻愣愣笑着的小五五,莫名的心头有些不安,便开口说道,“你要带小五五一起去?”
“是啊,都好久没带他出去玩了,我跟万姑娘说好了。就我跟她两个人,不要带其他人,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傅景初听了,微微摇头,想了想,还是低声说道,“红苏姐,我今儿个要跟老祖宗去卢国公府拜访,想带小五五一起去。”
叶红苏一愣,卢国公府?
“老祖宗说,小五五应该多和勋贵家的小孩一起玩才更好。”傅景初又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叶红苏听了,想了想,知道老祖宗是一片好心,虽然她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便点头说道,“好。”
傅景初牵着小五五的手,送叶红苏出了门,想路线,又唤来大椿,低声吩咐道,“多派几个暗卫跟着。”
大椿恭敬点头,拱手应下。
傅景初看着叶红苏走了,便转身牵着小五五朝明轩堂走去。
小五五眨巴着眼睛,仰头问道,“景初舅舅,是不是娘亲她有危险啊?”
傅景初一愣,低头看着小五五澄澈干净的眼睛,没想到小五五这么敏锐,他只是觉得心头不安而已,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会有危险,若是带着小五五,到时候只怕会拖累红苏姐,红苏姐的身边不只是有星殿府的护卫,据他所知,还有四皇子那边的右盟六部派来的人保护着。就算有危险,应该无忧才是。
于是,傅景初便俯身低头说道,“小五五别担心,有好多人保护着呢,你娘亲没事的。”
小五五点点头,认真说着,“我相信景初舅舅。”
傅景初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揉揉小五五的头,真是一个聪明懂事暖人心的孩子,可惜了窦家,这么好的孩子,他们窦家是得不到了。
待傅景初搀扶着傅家老太君,牵着小五五,三个人坐上马车,朝卢国公府进发的时候。
京郊宁园,四皇子君佑瑞正欲傅承曦谈着朝廷之事。
“西南遗族的夫人已经在王城的十八胡同住了三天了。”朝廷之事谈完了,傅承曦突兀话题一转,淡漠说道。
“是啊。齐夫人是为了找她的女儿来的。”君佑瑞笑了笑,语气里透着慵懒,“很快,齐夫人就会找到她的夫人了。”
“我和阿初不会坐视叶红苏被人利用,殿下若是想要算计叶红苏,便是与我星殿府为敌。”傅承曦语气里透出几分凌厉。
此事,他没敢告诉阿初,就怕阿初怒火中烧,对四殿下更加厌恶,他私心里还是希望叶红苏能够和君佑瑞玉成好事的。
“别人不知,将军难道不知?苏儿对我来说,重若生命,我怎么舍得算计于她?”君佑瑞带着几分无奈说道。
“那殿下之意,叶红苏真是齐夫人的女儿?”傅承曦很怀疑。
叶红苏虽然与阿初不是亲生姐弟,可叶红苏却的确是叶家的贱籍,叶红苏的生母因着是贱籍歌女,生父不祥,这身世上的确是有些模糊,可叶红苏和齐夫人……
傅承曦皱起眉头,也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性。
“齐夫人托我寻访她的女儿,但在五年前,我就已经在暗地里寻访齐夫人的女儿了。”君佑瑞平静说着,“现在我可以确定苏儿的确是齐夫人的女儿。那贱籍歌女,说是苏儿的生母,实则却是西南遗族的探子,当初正是她偷偷带走了尚在襁褓中的苏儿,因为忠于齐家,她不敢将流有齐家血脉的苏儿托付其他人,便暗地里抚养起来,但后来,齐家的叛贼找到了她,将她杀死,情急之下,她便将苏儿托付给了叶家的主母,并将身世一一告知,叶家的主母虽是商户之女,但也知道事关重大,便依旧将苏儿作为贱籍,暗地里加以照拂。”君佑瑞说到这里,语气一顿。
想到那该死的窦家的窦若云,不但对苏儿始乱终弃,还害得苏儿现在这般,君佑瑞真恨不得将窦若云千刀万剐!
傅承曦听到此处,心头便松了口气,如此甚好,想必到时候阿初若是知道,也会高兴才是。
而这样一来,叶红苏的身份就不仅仅只是如此了。西南遗族的千金贵体,足以匹配眼前的四皇子了吧。
——哼,真是好算计!
“那齐夫人已经知道了?”傅承曦问道。
“差不多了吧。”君佑瑞说着,转开话题,齐夫人认女一事,他可不愿插手,若是露了痕迹,反而不利于苏儿,“东海方家的人今儿个可是要见方忠明了?”
“这会儿应该见到了吧。”傅承曦的语气显得冷漠,虽然说血脉难断,但今天方忠明这么一见,对慕容秋来说,可不是好事!
“可真是有趣。”君佑瑞笑了笑,看向傅承曦,颇感趣味,“花娃子的传闻,将军定然是听到了,你怎么看?”
傅承曦端起茶杯的手顿住了,抬眼看向君佑瑞,君佑瑞眼底满是趣味,此事能否被君佑瑞知道,君佑瑞知道后,又会作何选择?傅承曦心头没底。
于是摩挲着茶杯,傅承曦垂下眼帘,“的确有趣。”
含糊不清的四个字——的确有趣。
君佑瑞笑了笑,果然是知道一些的吧。
“中宫之中,有些传闻,我小的时候,曾经偷偷的听老人说过。”君佑瑞端起跟前的茶杯,低头闻了闻,眯起眼睛,说道,“说我龙唐先祖曾经得过花娃子的帮助,还挖过花娃子祖先的陵墓,之后,便遭受了诅咒,每隔一千年,君家后人必会诞生一位杀神,这位杀神起初开创天下,之后便会掀起腥风血雨,结束龙唐天下。”
说到这里,君佑瑞盯紧眼前的傅承曦,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杀神出生之时,便有如人血一般殷红的眼睛!”
啪!
傅承曦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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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方家府邸,方忠明皱起眉头,朝首座上的老者恭敬拱手做礼,“伯祖父,请恕侄孙不能答应。”
“忠明!你在说什么!”一旁站着的中年男子厉声喝斥,“让你为方家引见花娃子,你竟然推三阻四的!”
方忠明心头窒闷了一下,引见?他若是真的带着方家人见了阿秋,那他和阿秋之间也就完了。
“好了,你听听忠明怎么说。”老者摆手,看向方忠明,神色带着信任,“你定然是有什么理由的。你且说说。”
“伯祖父,请恕侄孙无礼,斗胆问一句,我们方家是否要拒绝遵从宗主令行事?”方忠明神色极其严肃的问道。
这问题一出来,老者和中年男人都愣住了。
随后,老者沉默了许久,才哑声开口,“你为什么这么问?”
“若是不遵从宗主令行事,那忠明即便死了,也绝不会让方家人见到花娃子。”方忠明沉声说道。
老者一听这话,眼睛瞬间锐利起来,“为什么?即便不能遵从宗主令,那也不会妨碍我们见花娃子吧?”
“因为东海方家本是花娃子的侍从,先祖留下宗主令,便是要让我们听从花娃子的调派,可如今我们东海方家势大,花娃子势弱,且我们东海方家又拒不执行宗主令,在这种情况下,见花娃子,我们要以哪种礼仪相待?花娃子又会如何看待我们东海方家?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见,一开始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一来,说不定,我们东海方家还能有一条生路!”说到最后,方忠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悲凉。
老者眼睛一暗,“你说生路?”
“是,违背宗主令,背叛花娃子,我东海方家只怕要应了先祖立下的誓言了,东海方家再无生机,生生世世为天地所厌弃!”
老者和中年男人脸色都齐齐一变。
方忠明所说的最后两句话便是宗主令上,先祖所亲手刻下的誓言!
老者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中年男人则是脸色一变再变,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方忠明,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忠明,你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父亲,花娃子身边已经有云族的人在了,我曾与这云族之人深谈过,当年云族出了一个疯子,他恋慕林家花娃子,可却是得不到,他便屠杀林家人,背弃了云族立下的守护誓言,之后,林家嫡系花娃子逃了出去,云族人便从那时候开始,子孙凋零,却鬼神厌弃,所到之处,生灵鄙弃,这正是应了他们云族人所持宗主令的誓言,人神共愤,生灵厌弃,后来,是得到高人指点,寻到了旁系的花娃子,好生照顾抚养,花了百年时间,云族才慢慢的恢复生机,可也再也恢复不到当年的强盛了。”说到这里,方忠明猛地跪地,重重磕头,“伯祖父,忠明已经不是方家宗子,只因血脉里有方家之血,忠明无法看着六亲即将遭遇磨难而不救。忠明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伯祖父为我东海方家计,忠于花娃子,忠于宗主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