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的人了,日后等小侄子出世,咱家也能好起来。咱们一人一碗好不好?”
杨晓淑这才乖巧的点点头,姑嫂两人就一人一碗蜂蜜水,笑得十分开心。红梅跟红络因着杨晓敏的关系也没有小看了这一家人,这杨姨娘自己能干,再加上家里有三个兄弟在读书,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准将来就能发达了。
红梅是没什么,一家子都是侯府的下人,不过是有些想念爹娘妹妹罢了,左右那庄子也不远,送个东西费不了多少时间。
可红络却不同,她家本是京郊的,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却因为家里有三个女儿,她是最大的,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家里收成不好,自然是紧着几个小的,把她给卖了出来。
所幸作为长姐,她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来了杨晓敏屋里也是一个好去处,可是每回回去了,银子送回去了家里生活虽然好了,父母看她的眼神却变了,只把她当作摇钱树一般,一想到这个红络心里就直发闷。
看看这杨家,看见姨娘哪个不是真的高兴?这人跟人差距怎么那么大?总归是秀才家的,红络最终也只能这么想,是她自己命不好。因而对于下午回家的事情便有些心不在焉,有没有这点子假也无所谓了。
至少姨娘待自己还算真心,她便多为姨娘打算一些将来给自己谋个好前程,若是能嫁给小管事也是极好的前程了,红络的容貌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可胜在面皮白。所谓“一白遮百丑”,远远看着却比舒云阁旁的丫头都要出众一些。
又因为年纪最大,隐隐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眼下杨姨娘是个好的。
红络一下子就觉得生活好似有了盼头。又与红梅说起话来。不过是说说一些趣事儿。看到杨家养的鸡,一脸兴致勃勃的说道往年在家的时候遇到一只有趣的鸡,见着人就装死,没人的时候又起来偷食。
红梅被逗得咯咯直笑。这个时候汪氏出来了,给她们两人也送了一碗蜂蜜水。有些腼腆的说道:“我们家也没啥好东西,只泡了蜂蜜水,两位姑娘不要嫌弃。”
两人既是杨晓敏的心腹,自然不会当面给杨家人难堪,自然是笑着接了过来,道了谢。汪氏便觉得这两个丫鬟是个好的。
只是自己与晓淑都喝了一碗,家里人自然也都要送个遍,如今家里没有,便是这蜂蜜水也都稀罕。在这上面,汪氏倒是跟王氏一条心,大姑子给大户人家做了妾,虽然说是风光,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面,她做姑娘的时候就曾经听说那些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的同乡说有丫鬟爬上了主子的床,做了妾侍。
结果后来犯了事儿,说打死就打死了,说发卖了就发卖了。那人命简直不能再廉价了,她心里想起来大姑子好歹算是个良妾,即便是犯了事儿了也不过是遣送回来。可是如今公爹没了,家里本来就是没有指望了,若是大姑子再被遣送回来了,这杨家的名声可不好听啊,别说日后晓淑别想嫁人了,就是她也不敢生闺女儿了。
杨晓敏与王氏说了许久的话,这才想起来,差不多要回去了,若是回去的晚了,她是没什么,可红梅跟红络倒是没有工夫去自家那里送东西。便起身告辞,王氏倒是没有挽留,只是与家里的人都说了一遍,这才带了红梅红络离开了。
王氏跟汪氏一家子都望着她离了家门关上门才安心。只是心里到底还是觉得杨晓敏可怜啊。“娘啊,要不然我就不考了,早点找个伙计,我都想好了,我旁的本事没有,便是做个账房先生还是成的。”
王氏一听大儿子的话,直叹气,若是杨秀才在的话,杨秉仁说出这样的话指不定要被他老爹揍成什么模样,可是如今只有王氏是这个家的大家长。原本她也是被丈夫灌输的儿子要考试的。
现在也被生活磨得差不多了,杨秉仁五官长得端正,只是身材到底是太单薄了一些,一看就正映衬了那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可是如今他面色却格外的认真,王氏知道这个儿子虽然平日里看着随和,可性子却跟丈夫有些像的。
那就是认死理的。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是到底考了那么多年,说不准还真差了一点运气,再看看两个小的,这才说道:“左不过还有几个月,今年便忍忍吧,若是今年能考中秀才,咱们家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若是考中了秀才,不仅能够免除了徭役,还能见县令不下跪,也算是有了功名之人,今年的县试安排地跟秋闱一般的时间,也在秋季里,因此可不是好几个月的时间。
大澧王朝的科举制度与杨晓敏前世学习的古代科举有一些出入,虽然也是同样的分为小试,县试,乡试,会试跟殿试。
小试即为童生考试,要由有功名的夫子举荐才能考,因此家里两个小的如今也是在想办法入学,若是杨秉仁能够考中秀才,那也就有了做夫子的资格,也能够推荐人参加小试了。
参加县试的乃是童生,考中了为秀才。乡试又叫秋闱,考中了为举人,头名为解元,接下来就是会试,又叫做春闱,考中了就是举人,可以授官职,头名为会元,最后才是由皇帝钦点的殿试。
而杨秉仁如今还在县试阶段,今年的县试安排在与秋闱一样的时间。因此不知道的便以为是考秀才要参加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