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昀看着夏琼将给他松绑的人拦住的动作,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夏琼同他道过歉之后,他两的关系又恢复成那种仅仅保持在认识对方是什么人的阶段上,连朋友都不是。
是不是自己应该大发脾气怪罪他,他才肯把自己装心里去?是不是每次原谅,都能叫他将一切愧疚都忘掉?
积攒的不服气和不愉快在霎时间爆发,犹如要爆炸的锅炉一样,在胸腹中翻腾不止。自己只对他好声好气,他却把自己仅有的好脾气丢给狗吃了吗?
一颗真心,狠狠的被夏琼一次次打碎。忍气吞声的自己修补好了以后,还要迎上去犯贱。他真是魔怔了!真是活该!
不想活得这么憋屈,你有本事别喜欢夏琼啊!罗昀心中对自己咆哮道。
司马邺不解:“啊?你刚刚还说,你的好兄弟跟你同岁的,怎么这会儿变卦了?”
夏琼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抓错人了,你们把元帅给抓来了。”
“啊?元帅!”两个小山匪一同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道。
“这可不怪我们啊,你说先生气那个一定是你朋友的。”一人回道。
司马邺对他的态度不满,当即骂道:“混账东西,办不好事情还好意思顶嘴了。”
那人立马焉了过去。
“孟珂你别介意啊,我们这土匪窝里不讲礼数惯了,你要是觉得哪里不顺心,尽管和我说,我叫他们改。”司马邺道,一为自家兄弟赔罪,二为安抚夏琼。
“也不怪他们,是我没算计明白。”夏琼对于罗昀,说不尽的无可奈何,堵不住的愧疚万分。
可偏偏站不到一条线上。
罗家关系与他夏家浅薄,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他来管教。况且,多救一个季家就很累了,谁有空理如初生之日的他家。说不准,人家还不乐意让自己救呢。也说不定,自己要反的话。过的第一关,就是他罗家的枪法。
司马邺见夏琼没有要给人松绑的意思,忙问:“那,要将他和那群人一起关着吗?”
那群人,指的是和夏琼一块儿过来的士兵。
夏琼低头看了一眼罗昀,心情万般复杂。思虑许久,才道:“单独关吧。大秦要反,南梁要平,平南之战还不能少了他。”
南梁非善类,若是让南梁人入主中原,还不如让杨家这么祸害着。南梁人生性好斗,玩的都是些血腥可怖的东西。民风开放,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都能往大堂上摆。做天下之主,未免有些太渗他国的人了。恐怕,除了他们自己,也没多少异国人能承受得住他们的规矩习性。
到时候,不论君明否,恐怕人都被居业琐事逼死一大片了。所以,南梁必须平定。
说到君明臣良,也是讽刺。大秦现如今在他国眼中,还顶着这四个字。一些不知内情的普通人,也念着,盼着明君啊,尽快改革,给他们带来些好日子过。殊不知朝中,氏族大家与皇族之间,矛盾越来越大。什么改革后的安居乐业,还没等到,就早已成了泡影。
司马邺摆摆手,示意手下人遵循夏琼的话去做。罗昀那双有些朦胧的眼睛一直看着夏琼,半点没反抗的被拖走了。
夏琼偶然间想去看他,对上他的眸子,总觉得有些奇怪。心下一刺激自己,只告诉自己他该是被自己这个叛国通敌的反贼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