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火药之局限

    对于水上演武的修士军队，朱元璋确实在暗中悉心培育，只是大多实战演练皆限于内陆河道之间。

    相较于汪洋大海，那些河道宛如沧海之一粟，更别提两者间战斗态势的巨大差异。

    在江河之上作战，步兵与骑兵尚能在岸边协同，弓箭手甚至能够沿途支援。

    然而身处波涛汹涌的海上，船只便成了修士们唯一的生存依托，故而在江河之上积累的经验并不能完全应用于海战之中。

    “王帅，孤以为，您提出的这两种战术，在狭隘的内陆河域或许颇为适用，但在浩渺无垠的海域之上，则显得过于呆板。”

    朱元淳走近一步，清理桌面，以两支毛笔象征河岸，并用一幅广阔的地图比拟海洋。

    “诸位请观，在河水之中战斗，即便江面再宽广，终究受限于河岸之界，但若是换至海洋，则几乎无边界可言。由此观之，我们在海上行事应当更加灵活多变才是！”

    “战船乃修士们的立身之本，如若依照王帅之计，强行硬碰硬，一旦战船倾覆，水中修士岂非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朱元淳又取来一方墨碇作为战船模型。

    “刚才各位也见识过了火炮的威能，新型战船已预先配备了火炮法宝，因此往后，我们只需操控战船，与倭寇保持安全距离，运用火器法宝实施远程轰击便是！”

    说到此处，他轻轻转动墨碇，其上遗留的一抹墨迹便在地图之上留下几点痕迹，象征着火炮攻击的方向。

    利用火炮进行海战，这一点王景宏之前并未考虑周全。他沉吟片刻，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

    “大明火器，在工部道友们的研发下，已成为军中神兵利器，其威力更是增强了数倍。若运用得当，足以瞬间扭转战场局势！”

    朱元淳翻转地图，双手按住桌沿，面色肃穆地继续说道……

    此番孤赐予尔等大量灵火药剂，加之水师专用的灵炎火炮亦是最顶级之物，望尔等迅速提升修为，守护大明东南沿海的仙域疆界，使黎民百姓得以免遭战火侵扰！”

    “是以，自今日起，水师修炼内容须有所更改，不但要在海上磨砺武技，陆地上的斗法技巧亦不可荒废，尔等是否明了？”

    一支崭新的修炼队伍，却仍拘泥于旧时的修炼之道，此举正是令朱高炽深感忧虑之处。大明的灵火炼制技艺已然炉火纯青，然而水师弟子仍旧执古不变，依赖着古老的弓矢作战。

    坐拥利器而不施，岂非如人自扇耳光乎？

    纵然火炮未必能精准击中敌舰，在两派修士对决之际，那震撼天地的威势足以令敌人心惊胆裂。一旦敌方阵脚动摇，则战胜之期，指日可待矣！

    “微臣领命，谨遵殿下教诲！”

    王景宏屈膝跪地，内心满是愧疚，自觉未能达成皇孙殿下的期待。

    “孤并未责罚尔等之意，只盼尔等以此役为鉴，水师乃东南沿海百姓之倚仗，切记此点于心。如今战舰已备齐，尔等如何行动，便要看自身造化了。”

    听闻此言，王景宏徐徐起身。

    “殿下，微臣尚有一事不明！”

    “直言无妨。”

    见王景宏主动发问，朱高炽眼中闪烁着些许欣喜。

    “驻防宁德之地的兵士，懂得操控火炮者寥寥无几，若非殿下身边的护道者相助，今日火炮定难派上用场。再者，陆地与海面施展火炮之道迥异，瞄准之术更是艰涩难学……”

    一番实情相告，使得朱高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一味追求提升水师的法宝装备，却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等精妙火器的驾驭，学习过程繁复，少则月余才能得窥门径。

    此刻，他终于领悟到为何王景宏手中握有神火轰天炮，却不肯轻易动用了。

    “孤明白了，即刻传书京城，请他们派遣炼器高手前来教导水师运用火器之术，务必牢记，修行必求通达，实战之时方能避免误事。”

    “谢殿下体谅，还有一点，这灵火药剂太过珍贵难得，海上的湿润环境极易对其造成损害，稍有不慎保管不当，火铳便会失效，我部将士对此类法宝也颇为生疏，大多持抵触之心。”

    提及此事，王景宏不禁搓了搓额头。

    灵火药剂虽能引发惊天动地之力，却也因此而具有着致命的缺陷。

    “再加上将士们尚在摸索使用之法，导致灵火药剂的消耗极大，实战之时根本无法满足所需……”

    朱高炽听罢，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受限于大明当前的金属冶炼技术，提炼出的灵火药剂纯度有限，因此对于储存条件要求极高，一旦照料不周，便会化作一堆无用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