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淑英姐妹俩就跪着哭,几乎是什么都帮不得。
齐金枝到底见识多,也知道世情,拉起秀英来递过一个帕子叫她擦泪,一边小声道:“你去把阿旺婶子叫过来,做孝衣缝孝帽都离不得她。”
周秀英不明白,齐金枝凑过去又压低了声音:“办丧事到底不吉利,裁孝布的时候这第一块得叫个寡妇来裁。”
周秀英算是明白过来,立马拍拍身上的土出门去寻人。
齐金枝又招呼周宏文,叫他赶紧布置灵堂,卸了堂屋的门板准备放上二老的尸首,又去屋里拿蒙单,又拽起周淑英,叫她赶紧帮忙把家里家外因为成亲贴上的红色对联之类的东西都扯下来打扫干净。
随后,齐金枝回屋把里头穿的大红的里衣,还有红绣鞋全部换成素色的,又把家里的棉花还有高梁杆之类的东西寻出来备用。
她才出来。周宏文就叫她:“金枝,去寻个供桌,再拿些盘碟点心果子供奉。”
齐金枝答应一声,急急忙忙找了个小炕桌摆在廊下,又拿了四个盘子上头摆了四样点心,每一样都是四个。
摆好了她又看看,赶紧寻个瓦盆放过去准备烧纸用。又去屋里拿了几块布席子摆到院子里。
才刚忙完。就听周淑英又叫她:“弟妹,寻个黑色小瓦罐,对了。还得煮些小米。”
齐金枝赶紧答应着,等弄好了她也顾不上歇息,找了周宏文商量着请村子里的人往亲戚家里送孝布报丧信。
这一忙,一直到天色将亮才把各色东西准备齐全。
彼时周家人都已经披麻戴孝在灵堂前。
阿旺婶子裁好孝布出来看看时辰。叹了口气:“这个点了,该哭灵了。”
她一说话。金枝几个赶紧大哭起来,有好几个和周母关系不错的妇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城西村离齐家庄虽然不近,可报信的人脚程快,到天亮的时候。信已经传到齐家了,齐母听到消息心里就是一惊,替齐金枝挂念担忧。
她和齐父不便过去。就叫银竹跟宝珠过去帮忙。
随后齐母又提及齐靖和云瑶,只说他们离的远。怕是赶不及的。
齐父却说不管赶不赶得上都得告诉一声,到底是亲姐姐家的事,当兄弟兄弟媳妇的怎么都得看望一下吧。
夫妻两个人商量着就犯了愁,最后还是铜锁雇了匹快马跑去给齐靖报信。
甭看齐靖和云瑶从莲花镇到府城走了几天,实际上他们是怕路上辛苦走的慢了,再者,那牛车能有多快,这一路走过来就给耽误了。
可齐铜锁骑马过去就快的多了。
也不知道齐铜锁是什么好时运,竟然挑了匹千里马,用了半日多功夫就到了府城。
这还是路上出了点事给误了时辰,要不然得更快。
齐铜锁走到半路上碰着个穿的挺光鲜的公子哥,这公子哥倒霉,被好几个人追打,齐铜锁看着好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后生围攻一个人,心中正义感发作,跳下马去揍了那几个人一顿,看那公子哥似有些浑浑顿顿的带点傻气,齐铜锁怕他再出事,还捎了他一段路,直到碰着来寻他的家人才把他放下。
这事齐铜锁也不过是捎带脚帮了回忙,并没往心里去。
她紧赶慢赶的寻到齐靖,把周家的事情一说,齐靖也跟着挺担心的。
齐靖才安顿齐铜锁在屋里吃些饭歇息一下,云瑶就回来了,齐靖自然拉着云瑶又说了一回。
云瑶听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能说了一句:“这飞来的横祸。”
齐靖苦着一张脸:“大姐才嫁过去多少日子就出了这样的事,我怕周家人会污蔑大姐命格硬,克了两位老人。”
齐靖的担忧不无道理,云瑶听了也是蛮担心的,只是如今离着远也无法可想。
过了一会儿,铜锁出来,一边揉眼一边问:“咱们啥时候动身?”
齐靖想了一下:“收拾收拾就走。”
云瑶一把拉住他:“相公还是别去了,咱们在这才安稳了,相公才读了几日书就走,怕是书院那里不好交待,再者,要是碰着些糟心事,相公以后谁知道还能不能静心读书了。”
如今什么事都及不上齐靖科考的事大,云瑶是这么想的,铜锁也是这么想的。
见齐靖迟疑,云瑶又笑着劝道:“我跟三姐回去,相公安心读书就是了。”
齐靖又考虑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也成,你跟三姐去大姐家瞧瞧,你嘴巧也机灵,去了替大姐分辩几句。”
云瑶答应着,回屋收拾了几件衣裳,又拿些碎银子出了门,铜锁接过云瑶手中提的包袱,先把她扶上马背,自己也跟着翻身上马,坐稳了之后铜锁环住云瑶牵着马缰,一挥马鞭往回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