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宅,方大娘子和方二娘子一身素白跪在灵堂内痛哭失声。
她们身后,就是方升的几个姨娘,云珊也穿着一身白跪在那里痛哭,她哭的比死了亲娘还要痛,方家两个小娘子和她比起来都差了好些个。
“太太啊。”云珊一边抹泪一边哭喊:“你前儿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了,叫奴这心里,心里实在不好受啊,我的太太啊,你这一辈子跟着老爷风里来雨里去的,苦受了不少,福却没享着什么,老爷原还和奴说太太不容易,叫奴好好的服侍太太,可没想着太太就这么走了,以后留下老爷和两个小娘子可怎么过啊,老爷心里不定多难受呢。”
她这一哭一喊,那不知道实情的都以为她和古氏的关系得多好。
方二娘子缩头哭着,方大娘子止住哭声回头瞪了云珊一眼,扭过头来也哭:“娘亲,娘亲啊,你这一走叫女儿可怎生是好……”
“太太啊!”云珊又哭,哭声压过方大娘子。
气的方大娘子浑身发抖。
“太太。”云珊又哭喊了一声,随后身子一软歪倒在地上。
旁边一个丫头赶紧过来扶她:“五姨娘,五姨娘怎么了?快来人啊。”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方升就赶了来,看着云珊倒在地上赶紧叫人扶她休息,又忙着命人请大夫,看的方大娘子眼光更加阴冷。
云珊被人扶着回到屋子里,又叫相熟的大夫给她开了些补身子的药,警告大夫对外只说是因伤心过度而哭昏的。
等大夫出去,云珊笑着脱了孝服,露出里头鲜红的衣衫。
她伸出葱白指尖对着帖身丫头小意吩咐一句:“叫老爷过来。”
片刻之后方升赶来。小意很有眼色的出门,把房门关上自己坐在廊下守着。
“宝贝。”方升坐在床上拉过云珊一阵亲热:“贱人死都死了,你犯不着为她这样作贱自己。”
“呵!”云珊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为谁,还不是为着你好,我这样悲痛欲绝,才能显的你和她夫妻情深,不是叫你名声好些么。”
“还是宝贝好。”方升一把搂了云珊:“宝贝对本老爷体贴关爱。本老爷都记在心里。日后啊,一定也对宝贝好好的。”
云珊摸摸肚皮,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知道我好就得了。哼,要不是她害我孩儿,我也不想这么着对她。”
提起古氏,方升一阵厌恶:“贱人。不守妇道的东西,仗着有几把子力气就敢骑在老爷我头上。如今倒好,还不是这么轻易送了命,我要早知道用这法子能弄死她,怕早叫她断气了。哪里会受这么些年的苦头。”
云珊轻笑一声滚进方升怀里:“老爷别想那么些了,反正啊,现在她也没了。也没人能怎么着咱们了,咱们就该好好的。等我养好了身子,我就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老爷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也不至于对不住祖宗。”
方升也笑了:“好,好,说的好,咱们以后好好的。”
云珊低头抿嘴一笑:“老爷,还有件事情得和老爷商量商量。”
“什么事?”方升赶紧问。
“就是吧,我弟弟最近和一个长安来的公子哥关系还挺不错,这位公子呢姓朱,据说和钱大人沾些亲,朱公子跟云琅说了件事情,云琅想来想去,就想这事情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了老爷,就跟朱公子举荐了老爷。”云珊笑着慢慢引导方升。
“什么事?”果然,方升眼睛一亮搂了云珊就问。
云珊抿着嘴直笑:“老爷着什么急,听我慢慢说啊,老爷应该也知道这钱大人是什么身份吧,据说是方大学士正经的儿子,就是当年方大学士把怀孕的小妾送出去,其中一个生的就是钱大人,另一个生下了如今正被陛下重用的赵大人,不管是钱大人还是赵大人,都和如今的小方大人关系好着呢。”
“这个本老爷知道。”方升越发着急:“只这事和咱们有啥关系?”
“关系大着呢。”云珊伸着指尖在方升胸口画着圈,方升是又急又燥,一把攥住云珊的手:“宝贝,心肝,你赶紧跟老爷说说,老爷亏不了你。”
云珊这才说出些正经话来:“钱大人因早年家里困难些就进了宫,他自然没有儿孙,小方大人觉得愧对钱大人,就把家里的幼子过继给钱大人养老,说起来小方大人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过继的幼子也是个没福分的,有一回出去玩从树上摔下来摔傻了,到如今还没娶上媳妇呢,说起来,要是娶个农家女或者贫贱人家的姑娘倒也使得,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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