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英虽然嘴上说不嫌弃新嫂子长的丑,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着坐在桌前的齐金枝,周秀英还是没忍住:“嫂子到底个子高些,吃的就是多,你一个人,可顶得上我们一家子的饭量了。”
齐金枝看看周宏文,见他没吱声,就把饭碗一放起身:“我去看看爹娘。”
她转身进了里头屋里,周淑英瞪了周秀英一眼:“吃你的饭吧,怎么哪都有你的事。”
周秀英伸手一指里屋:“姐,这,我实在忍不住,怎么长的这个样了了,这哪里……”
“秀英。”周宏文拉下脸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也去看看爹娘。”
周宏文一走,周淑英一伸手点在周秀英额头上:“你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亲成都成了,她都已经成了咱们家的人,难道还能反悔不成,你就是再看不惯,也得忍着些,别最终弄的里外不讨好,将来嫁了人进不去娘家门。”
“她敢。”周秀英一瞪眼:“我哥哥不嫌弃我,将来她要不叫我进门看我骂她。”
周淑英苦笑一声,到底没有再劝。
周宏文进了里屋,就见齐金枝正在扶周家二老起身,又拿了卷好的被子给他们靠在身后,脸上带着笑小声说着话,又见父母脸上也都带着笑,周宏文才放下心来。
就听周母笑道:“金枝啊,天儿也不早了,你也别跟我们这儿呆着了,去你屋里休息吧。”
周父也道:“文小子过来接你了,走吧,今儿好好歇着。明天早上也别起那么早,叫你姐姐妹子做饭就成了。”
齐金枝抿嘴一笑:“我听爹娘的,那我先走了,明儿早上再给二老请安。”
周宏文听齐金枝说话,又看她的作态,就知道齐金枝定然是个孝敬良善的人,原先的不中意和别扭也去了几分。他心说。只要人好,对爹娘好就成,旁的也不能多求什么。
齐金枝回头看看周宏文:“相公有事跟爹娘说么。那我先回屋去了。”
周宏文笑笑:“你先回去吧,我呆会儿再走。”
齐金枝果然快步离开,周宏文坐到床沿上给周父掖掖被子:“爹,这媳妇……”
周父一摆手:“媳妇进了门就是咱们老周家的人了。你可不能嫌弃,要叫我知道你嫌弃媳妇长的不好跟她呕气。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没嫌弃。”周宏文有点哭笑不得:“我自己媳妇我嫌弃什么,我就怕爹娘吓着。”
周母听的好笑:“当我们成什么了,活了快一辈子了什么事没见过,她也不过长的与常人不同些。我们要是吓着了,那也算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周宏文大松一口气,又和周父说了几句话。又与周母说:“妹子心里别扭,刚才还给金枝没脸了。娘有时间说说她,都是一家子,别弄的整日你争我吵鸡飞狗跳的。”
“成。”周母脸色有几分阴沉:“这死丫头,一天不数落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文哥儿你放心,娘保管说她。”
“那我先回去了。”周宏文又伺侯周父周母喝了些水才告辞离开。
等进了屋,就见齐金枝已经将洗脸洗脚的水打好了,屋子也收拾了一遍,地上扫的干干净净,床上洒上的枣子之类的东西也都收到桌上,被子也放了下来,她自己正坐在桌前对着铜镜摘下头上戴的簪环。
周宏文几步过去,齐金枝赶紧站了起来:“回来了,你先洗把脸,我把头发洗了咱们就睡吧。”
周宏文点头,移步一旁洗脸洗脚,齐金枝又弄了些水来洗了头脸,拿着大帕子把满头又长又黑的头发拧干擦好,又拿了块白底蓝花的棉布包住,这才脱了大衣裳准备上床。
“刚才秀英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齐金枝才坐到床沿上,听周宏文这么一说,抬头一笑:“她是小孩子,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说完这句,齐金枝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听老四说相公才学好,要是科考的话肯定成,我想着以后我和大姐还有小妹照管家里,相公还是好好进学为上,这一回我来的时候特意往嫁妆里添了好些书,都是科考要用到的,打明儿起相公就好好攻读吧。”
“如此有劳你了。”周宏文是个爱读书的,也想上进,听齐金枝这么一说,心里也欢喜,还给齐金枝作了一礼。
齐金枝抿嘴一笑:“那些书我都整理了一番放到柜子里了,等明儿我收拾出来给你。”
周宏文眼睛微瞪:“你也读过书?”
“这不是说笑么。”齐金枝喷笑出声:“我们齐家不管闺女小子都是识字的,我自打三岁开蒙,到如今读了二十来年书了,也就是咱们大周朝不许女子科举,不然,我也考个秀才举人。”
周宏文是真没想着齐金枝一个乡村农家女还正经读过诗书的,登时又惊讶又欢喜:“这敢情好,以后我也有人能说说话了,娘子读了这么些年书,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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