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穿在他身上,有着清冷淡然的贵气,特别是这样不苟言笑的时候。
薄曦感觉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识他,很知趣的让开了道。
梁慕白进电梯,静默的看着电梯门关上。
薄曦看着他被阻隔在电梯内,仰头出了一口气。
不禁觉得自己好笑。
他是梁帛成的哥哥,想必,新任执行总裁就是他了吧。
无业游民?
呵,骗子!
跟苏润晨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她不好耽搁,于是便快步离去。
苏润晨坐在窗边,对她抬了抬手,她走过去。
“喝点红酒。”
薄曦捂住杯口,“不用了。”
见她脸色冷清,苏润晨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也冷了几分,“我们现在是在谈公事,你这态度,很不专业。”
的确,她有点情绪化了。
“我去下洗手间。”她站起来。
在洗手间冷静了片刻出来,她遇见了赵亮,赵亮很恭维的说:“薄小姐,好久不见了,过来用餐?”
薄曦反感赵亮,可人家有礼貌的打招呼,她也只好挤了挤笑,“是啊。”
没有多待,她微笑的点头打了招呼,越过他出去了。
赵亮的脸色一秒变了,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我看见薄曦了,和苏润晨在一起。”
对面,左霏娇笑一声,“赵总,谢谢啦。”
赵亮贼兮兮的笑了,他是有仇必报的人,况且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薄曦回到座位,有些抱歉的说:“刚才是我情绪不好,苏总,上次你说需要修改的地方,我想知道你的具体意思,我会让策划部再做一个详细的方案。”
“不急。”苏润晨温润的笑,“我们先吃饭。”
侍者上餐,苏润晨不紧不慢的,搞得两人像在约会似的,薄曦没心思跟他吃饭,于是话里话外都扯到方案的事。
好几次都被苏润晨打断。
饭吃到一半,薄曦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来人,桌上的盘子已被砸在了地上。
她一惊,这才看到宋云。
怎么每次跟苏润晨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能及时出现,薄曦头疼的想着。
却也只能安静的等着故事发展。
宋云脾气差,稍有不顺心就会发脾气,年轻时候就是少奶奶,使唤下人使唤了大半辈子,更年期也维持了大半辈子,遇到薄曦这种不受管束又给她添麻烦的,恨不得撕碎了再碾成末。
现在这场面,倒有些小三被正房逮个正着的即视感。
宋云将盘子一个一个砸碎,砸得特别欢,有几缕发丝掉了下来,反倒显得狼狈。
薄曦习惯她了,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
宋云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恼火,“你妈勾引男人,你也勾引男人,你们家遗传的是狐狸精血统?”
薄曦咬牙,不想大庭广众的跟她纠缠。
只是淡淡然的回着:“左淮文是先跟我妈离婚,才娶的你,要说你才是狐狸精吧。”
殊不知,这话彻底激怒了宋云,宋云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拖起来,薄曦头皮发麻,捂着头发跟出去好几步。
“今天我就替你妈教育教育你,也让大家看看,狐狸精是个什么下场!”
宋云说着就动起手,将她推倒在地,上手就往她脸上招呼。
薄曦只能勉强用手臂挡着,还是被打了几下。
“左姨。”苏润晨拉住宋云。
谁知,宋云也没给他留面子,拿起桌上的红酒瓶指着,“你给我待一边去,一会儿我再教训你!”
苏润晨钳住宋云的手臂,宋云力气极大,一挥手,酒瓶砸在苏润晨的脑门,顿时酒瓶碎了个口,红酒喷洒出来,红色的液体顺着苏润晨的额头向下滑落,与血液混合在一起,留下一道又一道水痕。
宋云自己也有点懵了,被餐厅侍者拉到一边去。
苏润晨用餐巾擦了擦满脸的水渍,挑唇,嘴角的弧度冷如寒风。
他拉起地上的薄曦,带着她离开。
车里。
薄曦也有点吓懵了,“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不用。”苏润晨抽了几张面巾纸捂住不断涌出的鲜血,眼神浓烈,“你在担心我?”
薄曦转头看向窗外,不想去回答这个暧昧的问题。
“薄曦,伯母的事情,我很抱歉。”苏润晨靠在那里,突然冷不丁的说。
薄曦一怔,缓缓看向他……
眼眶泛酸,她居然能听见苏润晨说这句话。
她没有回应,直到苏润晨将她送回公司。
……
梁慕白回来的时候,薄曦正在洗内衣,听见动静,她偷偷地溜出脑袋,看见他扯开领带躺在沙发上。
“梁慕白,你能不能帮我请叶迦城帮忙啊?”
软软的声音就在眼前,梁慕白睁开眼睛,看见她别扭的站着,有点求他的意思。
他闭眼,“你不是有他电话,自己联系。”
“可是……”
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明明他一句话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她还没生气呢,他这一天天的臭脸是个什么意思?
她只是觉得叶迦城是他的朋友,他们现在好像冷战似的,她怎么好意思去找他朋友,这种主动示好的举动,难道不够明显吗?
她赌气的继续回去洗内衣。
梁慕白缓缓张目,薄曦突然又冲出来,“既然他是你朋友,你还装什么装?故意耍我玩很有意思吗!”
她还是没憋住,憋得小脸通红,梁慕白淡淡的扫着她,是谁说不需要他帮忙的?
都被那样拒绝了,他还好意思帮忙吗!
“还有,你有钱就有钱,至于什么都不说,装得很高深莫测似的,你是不是以为我知道了之后,会瓜分你的家产啊!”
梁慕白:那车上千万你认不出来?这公寓也没寒酸到连洗澡都没热水吧?
薄曦想起梁梁的话,叉腰站在他面前,“你就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慕白还没开口,她又接着说道:“聪明贤惠?我不够聪明贤惠吗!”
她承认,她比较在意这个。
梁慕白蹙眉,看她独自表演。
薄曦越想越生气,嘟囔着:“内衣我都是自己洗的,还不够贤惠,我自力更生辛苦工作,哪里笨了?”
人,已经又进了洗手间。
所以最后,她压根没想听他回答问题。
梁慕白感觉心好累。
梁生明年要回国上学,今年也会回国过年,到时候必定会跟薄曦遇上,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和睦相处。
薄曦看着温软,实则脾气犟得很,有些事情迷迷糊糊就过去了,有些事情却永远过不去那个坎,梁生呢,除了跟他和秦姨比较好之外,不管是谁,都搞不定他。
到时候,这两人一碰上,他已经能想象有多精彩了。
而且,薄曦能不能接受梁生的存在呢?
再加上,刚接手公司,很多东西都需要去调整,也花费了他不少的脑力。
那天之后,梁帛成跟他冷战,这是兄弟两个这么多年最长的一次冷战,以前,经常不到半天,梁帛成就自己跑来示好了,可这一次已经这么久了,他还没动静。
……
小插曲:
梁帛成第一次跟她吵架,每次,都是她尽情发挥,他不停的哄着宠着,生怕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可这一次,他冷漠的样子吓到了梁梁。
“梁帛成,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过了?不想跟我过就直说,我不赖着你!”梁梁害怕了,可面对梁帛成,她从来都是任性的。
她一直认为,她任性到让所有人生厌,这个男人都会宠着她。
如果某天,她的任性,他已不能容忍了,那无非就是不爱了。
她害怕得到这样的答案,可她却又忍不住无数次的用任性去试探,每次她都赢了。
她以为这次也可以。
可梁帛成却没有由着她,“那么多人在场,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想做什么?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告诉我,我成全你!”
“你胡说什么啊!”梁梁气得哭了,“我亲眼看着那女人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难道我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哥被她蒙在鼓里?是你你做得到吗!”
“那是大哥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没有权力去管人家的事情!”
“我哪儿错了啊!哪儿错了!梁帛成你欺负我,你不爱我了,你居然凶我,好,不过了!不过就不过,我现在就走,以后我们谁也别碍着谁,我就算被别人乱刀捅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梁梁鼻涕眼泪一起掉,将衣服一股脑的塞进行李箱,太多了,塞不下……
而梁帛成居然没有来阻止她,她气得坐在床上,用被角粗鲁的擦着眼泪。
梁帛成站在门口,从未有过的严肃,“梁梁,你以前怎么闹,我都可以包容你,可现在不一样了,大哥结婚了,你不能胡来……”
……
梁慕白脑袋里许多事情堆积在一起,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最让人力不从心的,是洗手间里哼着歌的小女人,看来,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心情好了许多。
都会哼歌了。
他起身走过去,薄曦正在搓着内衣,感觉到身后的人,抬头看镜子里,梁慕白站在她身后,双手撑住洗手台,将她卡在怀里。
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
梁慕白靠在她耳边,视线却看着镜子里她的双眼,声音蛊惑沙哑,“别洗了,我们去做点别的事情。”
蛊惑的声音传入耳间,酥麻难耐,薄曦让了让,耳根通红,“不要。”
被困得更紧,梁慕白的身体滚烫的贴在她后背,她想转身去阻止,可一想着转身之后的姿势,她又老实的继续待着,想了想措辞:“如果我现在跟你发生什么,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他挑眉,饶有兴致的听着,嘴角终于染了些笑。
“现在我知道你是有钱人了,如果跟你发生什么,说不定是贪你的钱,你和叶迦城的关系那么好,我说不定是想利用你,你觉得呢?”
梁慕白低笑出声,捏着她的下巴,认真端倪着镜子里的容颜,“你是我老婆,利用我是你的权力,你不利用我,会显得我很没价值。”
“……”这是什么逻辑?
她挠了挠他的手背,让他放手,“我觉得吧,其实那种事情应该挑一个特别的日子,才有意义,你觉得呢?”
“今天做了,今天就是最特别的日子,你觉得呢?”
梁慕白勾着笑,逗着她玩。
看她小鹿乱撞的样子,他身心愉悦,从她身后环住她的细腰细细摩挲,感受着发丝的香气,心里某一处,柔软起来。
气氛很美好。
“那你会帮我请叶迦城吗?”她突然问。
“别这么现实。”梁慕白闭着眼睛,顷刻之后说,“已经安排好了。”
她笑了,抿了抿唇,回身与他面对面,梁慕白才刚眯眸,一个吻就猝不及防的迎上来。
薄曦踮着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他的唇,迅速的撤离,要逃,腰肢被他禁锢。
她脸红的垂着长睫。
梁慕白染着笑,嗓音浮出难耐的沙哑,沉吟:“这是给我甜头?”
她撇嘴,狡辩:“付不起钱,就只能卖吻。”
他愉悦出声,好整以暇的睨着她:“说说看,你这个吻值多少钱?”
她拧了拧眉心,瞧着他结实的胸膛,“价钱都是买主出的,你觉得我这个吻值多少钱?”
薄唇再次溢出低笑,“小姑娘,你是在撩拨我?”
“……”她识趣的闭嘴。
抬头,晶莹的黑瞳望着他,“梁慕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沉眸,“嗯……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有时候感觉很温暖,可又觉得你的骨子里很冷。”她说不准。
梁慕白低睨着她,“如果我让你感觉到冷,只能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需要继续努力。”
他的甜言蜜语好讨厌……
“梁慕白……”她顿了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喜欢聪明贤惠的吗?为什么?”
梁慕白好似真的有认真想,“聪明贤惠吗?可你不是,怎么办?”
他居然还煞有介事的问她,薄曦看出他的揶揄,也被他哄得开心了,推开他羞涩的跑了出去。
梁慕白摇摇头,娶个老婆这么容易哄,好像很没成就感。
低眸,看见泡在水里的内衣。
眉梢挑起,黑瞳闪过白光。
粉色的,B有余而C不足。
他卷起衬衫袖口,亲自动手。
待薄曦想起自己内衣还没洗完跑回来时,梁慕白已经结束了。
“梁慕白,你故意的吧,说那么多甜言蜜语,就是为了洗我的内衣!”她欲哭无泪,羞愤不已。
梁慕白:“……”
梁慕白今晚睡得很早,薄曦关了床头灯,背对着他睡。
一只手勾住她的柳腰,她被扯了过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蜷曲着身体,胸前抱得紧紧的。
昏暗的室内,有细微的喘息声,规律的喷在她耳后。
她紧张的将自己抱得更紧,双手扣在胸前轻微的颤栗着。
梁慕白的呼吸在耳间徘徊,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将她贴得更近,她快要无法呼吸。
“老婆。”
寂静的室内,这两个字乍然响起,薄曦神经一震。
梁慕白的吻落在她耳垂,慢慢爬上她的脸颊,每一个细碎的触觉都让她酥麻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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