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铁锹等等工具,卖力地在女儿河的河道里凿起冰来。
很快,一块块浮冰顺流而下,原本冻得微微结冰的女儿河,又恢复了流淌。
高元良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广宁军也不与团山军交战,似乎只是想将自己拖延在此。
自己绕路朵颜卫的话,他们似乎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不准团山军直接南下……
这是为什么?
高元良冥思苦想起来,良久之后,高元良猛地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广宁军拖住自己的兵马,肯定是为了自己无法及时回援张大人。
也就是说,祖大寿一定是要对张大人不利。
一想到这里,高元良顿时觉得豁然开朗,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团山军在广宁与广宁军小打了几仗,全部取胜,最后广宁军死死守住女儿河,每天凿冰,不正是拖延之计吗?
这可怎么办?
现在走朵颜卫绕路回宁远肯定来不及了,直接渡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广宁军就等着半渡而击的时候呢!
夜袭也不行,昨天晚上南岸广宁军燃起了几十堆篝火,将女儿河两岸照得非常明亮……
没有时间了,高元良顷刻间便做出了决断:‘传我将令,全军往西,绕路朵颜卫回团山堡!‘
‘是!‘高元良身后的传令兵高高地应了一声,飞速下去传令。
团山军撤去营帐,带着辎重往西边开拔了。
广宁军很快发现了团山军的异动,他们也不渡河追赶,而是顷刻间发出了七八匹快马,往各个方向去的都有。
……
送走蓟辽总督傅宗龙的第二天清晨,张力便带着一千团山军卫队开路了。
这一次,祖大寿和赵兴发都没有前来送行。
毕竟张大人走得太早,祖总兵和赵公公起不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力依然坐在那辆牛皮马车里面,整个人一脸肃容,正在闭目养神。
一千名团山军护卫队员们凝神屏息,张力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只是下令所有人‘一级战备‘而已。
木头扛着自生火铳,跟着整支安静的队伍一起前行--除了脚步声,队伍实在太过于安静了。
紧张的气氛仿佛会传染一般,每一个团山军战士都神情严肃,全神戒备。
经过这些天在团山堡的训练,木头已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学会了思考。
譬如现在一边行军,木头的脑子里就开始一边飞速地思考着。
张大人昨天和今天这两日太过反常,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令人窒息的味道。
以往张大人出发前都会讲讲话,然而今天却没有。
木头微微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
大人们的事情,本来就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总旗该操心的……
然而,木头很快又发现了一处诡异的地方。
张大人居然每隔几里路,便命令大家休息一段时间!
宁远卫城到团山堡的路途上,不正是最危险的的地方吗?
从团山堡出来的时候,咱们可是一刻也不停留,直接行军到宁远卫城的呀!
为什么回去的路上,张大人不着急了?
似乎在等着什么?
等什么呢?
而且张大人下令休息的地方,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譬如现在,张大人下令大家立刻停止前进,就地休息。
木头瞥了一眼前后左右,这里乃是也就是官道上很平常的一个地方,左右都是荒地而已。
团山军士兵警惕地在官道两旁就地休息,枪却是不准离开肩膀的。
疙瘩和大牛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凑了过来。
三人像其他兵士一样,席地而坐,小声地议论起来。
‘木头哥,俺疙瘩瞅着有些不对劲呢!‘疙瘩一脸忧心忡忡的神色看着木头。
大牛也皱起了眉头:‘是啊,木头哥,今儿个俺大牛也有些心神不宁。‘
木头瞥了一眼张大人的马车,只见张大人正伸出头与斥候们说着什么……
木头摸了摸下颌,小声地道:‘张大人都说了,一级战备。知道什么叫一级战备吧?有九成九的可能会马上打仗的,才叫一级战备。‘
大牛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疑惑:‘木头哥,宁远卫城的军队压根也没挪窝呢,都在军营中猫冬。‘
木头点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事儿张大人又岂会不知?这说明咱们的对手不是宁远卫军。‘
疙瘩正在检查手中的自生火铳,一听木头这话,立刻也停了下来,开口问道:‘不是宁远军的话,哪还有谁会对大人不利呢?‘
木头吹了吹火铳的铳口,淡淡地道:‘俺也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