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在,你们觉得朕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成?”
卢萧上前,半跪下来,“陛下,他们的目标就是您,我们只是希望您不要以身犯险。”
“可别人亮出兵器这么久了,朕怎么能在原地徘徊,毫无抵抗?我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肩负着北辰的生死,可若朕连自己皇弟都保护不了,朕这个国君还还称职吗?你们若能想到其他有效的办法,朕会听你们的安排,可如今一群人束手无策,朕要坐以待毙吗?”
铎能跟在几人身后,一脸着急,他是一个太监,无法掺和这些事情。倒是他身旁跟着的筒子,神色有些感叹,“陛下与殿下感情当真是好。”
铎能给了筒子一记眼神,“守住自己的嘴巴,别乱说话。我们太监,很多事情只能看着,少说话。”
“奴才知道。”
铎能看了他一眼,“你今日没事么?怎么就跟在咱家身边?”
“奴才这不是担心殿下的安危么,就想跟着看看能听到什么好消息。”筒子边说边低头,铎能大概也知道他的心情,没有怪罪他,而且,他也没有时间纠结这个小事了,因为那边陛下已经强行要冲出去了。
卢萧拦在她跟前,“陛下,若一定要出宫,请让微臣跟随。”
旁侧崔越和崔成皱眉,卢萧却给他们递了个眼色,两护卫也都清楚,如今这个情况,陛下在宫里在坐不住的了,既然要出去,他们可以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李薇却不愿,“卢萧,你要留守宫中。有崔越和崔成跟着朕就好了。”
“不,陛下,宫中如今安稳,并不需要太警惕,他们不可能在宫内动手。而且,微臣对于长边亭非常熟悉。”
“行,卢萧你跟来,崔越和崔成留在宫里。你们俩去找国师、曲殿司和禁卫军统领安排好宫内的事物,朝臣,就放归吧,但要安排人手密切注意动向。安排完毕后,方可来找朕。”李薇知道这两人不能离身,不然官千翊回来两人指不定要掉脑袋。
崔越本是不愿,可李薇态度强硬,又说他们可以最快速地派人联系摄政王,他们这才消停了,望着两人离宫而去,心中却无法平静下来。
崔成道,“王爷现在启程回宫了吗?”
崔越道,“王爷恐怕无法按时回来。”因为他刚接收到暗报,王爷回宫时遇袭了,这事他憋了一整天,都无法开口告诉陛下。
陛下要出宫,他们俩人是阻止不了的。可他们也派了相应的暗卫,一路保护陛下,如今人手不足,王爷那边他若派了暗卫过去增援,那么陛下这边他必然不能缺席的。
皇城郊外,长边亭。
日渐西斜的日光已经在柳梢隐没了光线,并不青脆的柳条纹丝不动。
李薇来到长边亭时,却没有发觉一个人。
卢萧仔细看了一周,随后发觉亭内座椅旁的柱子,又钉了一张小纸条。李薇打开后,看到信息,抬头看向江边对面那一座非常相似的亭子,“他们在杨柳亭?”
而杨柳亭内,北辰魄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对面的黎越天拿下了头上的斗笠,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目光随即扫向江边。
“瞧,我们都才对了,你家陛下对你还是不错的。”
北辰魄靠着椅背,沉默不语。他被迷药定住后,又被点穴,无法动弹。
黎越天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就是不知道,你的陛下是否会听话,乖乖过来了。”见北辰魄愤恨的目光看过来,他又笑了笑,“你知道的,我现在没有办法对你们如何,我才是单枪匹马的那个人。我这一趟,只不过是为了要确定一件事,稍后需要你的陛下亲自为我解答。”言罢,戴上斗笠,遮住了唇角弯起的得意弧度。
李薇与卢萧来了杨柳亭,踏着木台阶,到了亭子第二层,看到里头坐着的北辰魄,心思松了口气,随后看向旁侧戴着斗笠的男子,“阁下?”
“陛下带了不少人来呀?”黎越天又用回了变音沙哑的声音,目光看向岸边上的人流,微微嘲讽了一句。
“你也知道我是陛下,坐在这个高位,比你还身不由己呢。”
黎越天呵呵一笑,“陛下倒是风趣,这样的性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北辰国帝女啊。”
李薇知道这人恐怕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过,他挟持北辰魄让她出来到底是几个意思?若要找人刺杀她,却没有看到他的同伙,只身一人她还不怕。
“说的你自己好像很了解朕似的。”李薇白眼。
“哈哈,陛下说对了,曾经的我,非常了解陛下。陛下如今性情大变,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自然是得怀疑了。”
“说,目的。朕没时间和你墨迹。”
“陛下不用这么着急,殿下也在此等候了一夜了。”黎越天不紧不慢地,又看了北辰魄一眼,后者一直看着李薇,神色有着急,可却依旧动也不能动。
“陛下可曾记得,你给程家下过一道密旨?”黎越天又道。
提到了程家,李薇终于有些开窍了,又仔细看了这个人一眼,神色微微了然,“黎越天?”
“陛下果然聪慧。”黎越天这一次并没有打算隐藏身份,不过,他的脸依旧是不能暴露的,他的后招多着呢。
“两国赛事的柳相全,也是你扮的吧?”李薇明白眼前的人善于伪装,曾经从程家围捕中逃脱,又有本事能混入西榷国的使团队伍,现在又以黎越天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当真是不可小觑。
“陛下好眼力。”
“朕对于贼子一向眼力好。”
黎越天吃了个闷亏,不悦地哼了一声,他偷盗回去的那棵[龙舌花]根本毫无用处,且还被人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害得他伤丧失了谈判的主动权,丢了大脸!尽管被挑起了怒火,黎越天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了,他记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恼恨自己竟然被这个假冒帝女的女娃带着跑了。
“黎某来此,只是想问几个问题,陛下可要好好回答,不然,十七殿下我可要带走了。”说罢,他靠近本就在身侧的北辰魄,以手臂揽着。
“说。”
“陛下可曾记得,你给程家下过一道密旨?”
李薇道,“不记得,朕脑袋曾受伤,不大好使了。”(未完待续。)